瑤姑姑說,他心頭早就喜歡她了,而她如今好像也喜歡上了他。
之前母後同她說,當真愛一個人,便能許生死,她不知如何去許生死,隻知道她想見他,想同他一起,若是這世間再也沒有他同她玩鬨,沒有他陪在身旁,那她這輩子就如同彩泥褪了色,再也見不到半點色彩。
文樂那一聲輕輕的嗯之後,吳允抱著她的手臂明顯地一緊,抬頭便對屋子裡垂頭的臣子說了聲,“褪下。”
待那屋內的人急急散去後,吳允一把擒住了她的小臉,唇瓣如火猛地吻在了她的唇上,彼此的氣息瞬間相交,久久地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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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國太子和太子妃成親的那日,舉國歡慶。
之前文樂見過陳國太子妃江沼嫁給了她大皇兄,單是那套繁瑣的行程,她想著都怕,當時她還說,好在那三皇子不是太子,不然心裡頭本就不舒坦了,身子上還得受虐,多不劃算。
如今再一回想,短短不過一月,那心思卻完全翻了個樣。
新嫁衣送過來時,文樂瞧了好一陣,歡喜地穿在身上,連著問了幾回殿裡的宮女,好不好看,瑤姑姑便無奈地笑了笑,“好看,咱公主是國色天香,能不好看嗎。”
文樂也不害臊,繼續對著那銅鏡照。
婚禮的那日儘管文樂在吳允耳邊磨了好一陣子,該興的步驟兩人還是興了,文樂如今人就在皇宮,雖沒有當初陳國太子接親的那一環節,卻又多了個兩人祭拜天地的規矩,待文樂被送到東宮的新房,兩人喝了合巹酒後,文樂已是一身疲憊,腰都快彎不下來。
紅柱將婚房照得明亮如白日,夜才剛開始,文樂卻是歪著身子倒在了床上,“好累,咱先歇會兒唄。”
吳允瞧了她一眼,“好。”
之後便替她褪去了鞋襪,將她的身子擺正,才自己走了出去,文樂以為這一夜也就這般過去了,橫豎兩人早就在這之前已經行了婚房之禮,倒不用趕著這一夜,日後的日子還長著。
然等了一會兒,吳允沐浴完卻是坐在那床沿邊上不動,文樂隻覺得有一道目光一直瞧著她,卻奈何太累不想睜眼,過了一陣吳允才說道,“脫衣。”
文樂突地睜開了眼睛,便見床沿上的吳允隻著了一件輕薄的衫子,連那衣襟都沒合上,結實的胸膛瞬間落進文樂眼裡,文樂隻瞧了了一眼,臉色瞬間辣紅,立馬扭過了頭。
“還困嗎?”
“我,我先去沐浴。”文樂翻身爬起來,那困意也消了一半,正磨蹭地蹭了床邊的繡鞋去浴池,卻聽吳允說,“要我幫忙嗎。”
文樂頭猛地一陣晃,頭上的珠釵清脆直響,再也沒有半點耽擱,步子倉皇地去了浴池。
“公主動作快些,彆讓太子等久了,今兒新婚夜講究和睦,今夜若是順遂了,往後公主和太子也就會一直順遂。”瑤姑姑見她終是走了出來,逮著就催,“殿下心頭當真是寵愛公主的,按理說今日公主可是要伺候殿下更衣,殿下估計也是知道公主累了,便自己動了手,殿下能如此體諒公主,公主也應當體諒殿下,今兒夜裡便好生伺候他一回......”
瑤姑姑那話直說的文樂麵紅耳赤,卻也記進了心裡。
待從浴池裡出來,文樂身上的衣衫也就變得單薄,一層薄紗下,纖細的胳膊和一雙腿兒隱隱直現。
吳允正立在屋裡候著她,聽見動靜倒也沒料到她會如此快,一回頭,一雙眸子便深深地定在她身上。
文樂緩緩地走過去,到了跟前,卻是突地一把就撲進了他懷裡,抱了個滿懷,大抵是瑤姑姑的話起了效果,臉上再無倦色,羞紅了臉的說道,“哥哥我來了。”
吳允掐著她的腰,文樂吊著他的脖子,主動踮起了腳尖,將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那床前的帷幕落下後,文樂正喘著氣兒時,吳允卻是突地停了動作,在她耳邊低聲地說道,“咱們來玩一把篩子,如何?”
文樂心頭一跳。
那日她借著酒勁兒,帶著唐公子進屋,也同她玩了一把篩子,這事吳允定也知道。
文樂當是他心頭介意,正要解釋說,那唐公子並非是男兒身,卻見到了吳允遞過來的那篩子,頓時從頭到腳羞了個透。
那哪裡是什麼普通的篩子,一共八個麵兒,每個麵兒上寫的那詞兒,都能當場將人羞死,吳允卻是說,誰擲到哪麵兒,就得照著那詞兒來。
文樂當真是難以將跟前的這人同兒時的那位哥哥相比,便將那篩子猛地往那床榻上一丟,才說完,“哥哥是何時變壞的。”隻見那篩子翻了幾個滾兒,上頭的字跡一出現,胳膊就被吳允撈了過去,將她放在了自己身上,掐著她的腰說道,“這是你自己擲的。”
文樂那一夜先是被羞死,後來魂兒也都飛了。
第二日醒來,文樂剛睜開眼睛,就見昨兒夜裡將她折磨的瘋狂的那人俯下身來,輕輕地喚了她一身,“太子妃。”
來年春季,吳國添了一位皇長孫。
——番外三皇子和文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