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劃去了她的名字,當是李妤雲的功勞。
不僅如此,當日寧庭安又向瑞王告了幾日假,說是府上有客人,他回去陪兩日,上回李家姑娘剛到芙蓉城時,寧夫人派人帶信給他,讓他告假,寧庭安回去了一趟,第二日卻又穿上了官府,同寧夫人說,“府上最近忙,抽不開人手。”寧夫人隻歎了一聲,便也沒逼著他,沒料到這回寧庭安卻是主動提了出來。
唐榮暫且鬆了一口氣。
她鬆了口氣,瑞王卻是沒有了那個耐心,等了她這半月,就是等著她到自己跟前主動招供,告訴他她是女兒身,誰知,唐榮不但沒招,還半點覺悟都沒,寧庭安一走,瑞王便對唐榮招了招手,等唐榮到了他身旁,瑞王便問,“那本子你瞧得如何了?”
那日瑞王將本子交給唐榮,唐榮看了個通夜,以為第二日他就會問他,後來瑞王似乎將這事給忘了,半個月沒提,唐榮以為他是真忘了,如今冷不丁地又提起,唐榮心頭一緊,才點頭,“看,看完了。”
瑞王又問,“懂了嗎。”
唐榮搖頭,“看完了,但沒看懂。”唐榮說的是實話,有些東西,她沒長,他確實不懂。
瑞王溫和的笑了笑,拉住了她的小手,將她拽到了跟前,鼻尖碰到她的鼻頭上,低聲地同她說道,“同本王說說,哪裡不懂,本王教你。”
唐榮屏住了呼吸,一抬眸,便撞進了瑞王頗有深意的眸子裡,唐榮張了張嘴,臉紅脖子粗地說道,“要不屬,屬下再回去琢磨琢磨吧。”唐榮想退,瑞王沒鬆手,一把擒住了她的腰,乾脆將她貼在了身上,“本王同你一起琢磨,都是男人,怕什麼。”
唐榮驚恐地繃直了身子,“王,王爺......”
唐榮正不知該如何蒙騙過來,救場的人便來了,小三子進來時,看了一眼屋裡的情形,不但沒覺得臉紅,那嘴角還同王府裡的一堆下人們一般,裂開就合不攏了,直到瑞王問了聲,“何事。”小三子才上前將手裡的一個小匣子遞到了瑞王手上,“適才府上的人將後院池子裡的誰抽乾清掃時,在池子邊上發現了這些粉末,屬下去查了,當時易容用的粉末。”
唐榮跟著瑞王一起望了過去。
唐榮的心猛地一沉,手心都冒出了汗來,那夜她跑得及,旁的沒留下,唯獨就落在水池子裡的頭發絲和易容用的粉末,她沒法子抹去,瑞王掃了一眼那粉末,倒是平靜地說道,“能從本王的府上跑出去,也就隻有這易容術了。”瑞王用指腹黏了一些來,放在了鼻尖,眉頭突地一擰,回頭看著唐榮說道,“這味道倒是同你身上的相似。”
唐榮腿都軟了,“王爺,怎麼可能呢......”
瑞王看著一眼唐榮,“本王就是隨口說說,又沒說你就是,你怎的嚇成了這樣。”瑞王倒是也能理解她,畢竟她也有心虛之事,目光一時便停在她臉上瞧了一陣,突地問道,“莫非你也有什麼事瞞著本王。”
唐榮心肝都抖上了,臉色瞬間蒼白,“王,王爺,屬下不敢.......”
瑞王沒成想她會害怕成這樣,不過就是男扮女裝,她承認了又如何,她就如此不相信他?瑞王無奈地拍了拍她肩膀,“行了,下去歇會兒,本王出去一趟,晚些時候你再過來伺候。”
唐榮跟著小三子出去後,腳都在打顫,存著最後的一點僥幸,唐榮叫住了小三子,“小三,這些日子咱們也算是朋友了吧?”
小三子摸了摸後腦勺,笑得憨厚,“唐大人能如此說,是我的榮幸。”
唐榮勉強地扯了一下嘴角,“那你同我老實說,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或者說,你們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小三子看著唐榮,很為難。
“你不是說我們是朋友了嗎,是朋友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唐榮急切地看著他,小三子卻搖了搖頭,“嗐”了一聲,輕鬆地說道,“沒唐大人說的那麼嚴重,王爺怎麼舍得要你的命,我跟了王爺這些年,還能不摸清王爺的脾性,他就是喜歡唬人,前些日子,他還拔劍,揚言要宰了寧師爺呢,如今寧師爺不也活得好好的。”小三子見她神色不太好,悄悄地附在唐榮耳朵跟前說道,“你問我的這事,王爺本來不讓我說,今日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對王爺說是我說的,其實,王爺早就在等唐大人自己開口了。”
唐榮差點沒背過氣。
虧她還擔心寧庭安泄密去尋了李妤雲,李妤雲也不知道尋了什麼法子才堵住了寧庭安的嘴,誰知道到頭來卻是空歡喜一場,瑞王什麼都知道,就等著她自己送上門呢。
唐榮又問小三子,“王爺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小三子具體記不清日子,隻說道,“都好久了,個把月了吧。”從茶樓裡回來,應該有個把月了吧?
唐榮的身子再也沒有撐住,順著那牆就往下滑,個把月,那就是那晚她從那水池子裡出來,他就知道了是她。
“唐大人好生同王爺說,王爺不會怪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