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嘴張的足以塞下一個雞蛋,良久才忽然大笑起來,隻笑的眼淚長流,叫道:“你既然知道曹靖的幾個徒弟全是草包,那還求個什麼道,學個什麼仙!不對,二少說得對,那和尚神通了得,來金陵城隻怕不是好路數,我要趕快稟告老爺才是!不過二少分析的頭頭是道,大智若愚,大智若愚啊!哈哈!哈哈!”他一直以為二少爺雖然心腸不壞,卻有些不務正業,正為他日後發愁,在沒有什麼比發現其實淩衝隻是守智藏拙,不肯輕易表露更令他高興的了。
淩衝回到房中,一改頑皮跳脫之色,在床上盤膝端坐,先默運真氣,隻在任督二脈之中遊走。王朝為江湖有數高手,所傳內功得自玄門正宗,厚積薄發,隻是淩衝體質特異,練了五年,居然引動娘胎中一縷先天精氣化為己用,就此貫通任督,達到了許多練武之人一輩子也無所企及的境界。如今正用水磨功夫,緩緩打通自身其餘經脈,隻等周身奇經八脈暢通,便可壽過百歲,無病無災。
他手臂手厥陰心包經中一股真氣緩緩流動,忽然指尖一縷涼氣透出,發出嗤嗤聲響,淩衝一笑:“不枉三個月的苦功,這手厥陰心包經總算徹底貫通,之後我禦使利劍也多了許多便利!”一躍下床,嗆的一聲,手中已多了一柄精鋼長劍。
他右手捏個劍訣,劍刃齊眉,目光注視劍尖一點,隨後上步進身,一劍平削,劍刃當風,發出嗚嗚聲響。隻見他竄高伏低,時如靈貓翻滾,時如九龍飛天,身形飄渺,隻在劍光之中起伏,到了後來就隻能看見一團劍光如同一個巨大的白球,光芒耀目,隻在逼仄的房中滾來滾去,卻不曾觸碰任何物事。
淩真生性迂腐,不喜談論怪力亂神之事,隻是對習武強身不加乾涉,畢竟騎射之術也算是儒生必習的六藝之一,但淩衝分神雜術,不肯用心攻讀,又一次練武習劍被淩真撞到,著實被狠狠罵了一頓,責令他日後不準再修煉武功。
淩衝也曾找祖母撒嬌,但任憑老夫人如何勸說,淩真卻是鐵了心不肯答應,老夫人也沒辦法,便對孫子說:“你父親是見你分心雜物,這才生氣,你也不要去頂撞他,要是想練武什麼的,就在自己房裡便是,莫要讓他看見也就罷了。”
因此淩衝便在房中修煉內外功夫,起初因為房間逼仄,內功倒也罷了,拳腳劍術卻有些施展不開,他也隻當是一種磨練,初始極不適應,到後來熟能生巧,在鬥室之中也能如魚得水,劍術也自更上層樓,若是被王朝看到,更要驚為天人,大加讚歎他這位劍術中不世出的天才了。
劍光伸展之間,發出龍吟虎嘯之聲,繼而群聲大作,淩衝大喝一聲,雙手圈環,捏了一個奇特的印訣,一抹劍光飛逝,直奔牆壁而去。叮叮當當幾聲脆響,那百煉精鋼的長劍與牆壁碰撞,居然一下爆碎,落了一地。
淩衝一聲苦笑:“當初王叔傳授我這套《太玄劍法》時,曾經說過是內家劍法不傳之秘,內功不到火候,絕練不成。如今我內功初成,這套劍法也有了八分火候,想來等我打通周身經脈,真氣合為一大周天之後,便能徹底練成。隻是劍法中威力太大,百煉精鋼的長劍居然承受不住內力灌注,看來必須要另尋好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