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真麵色大變,叫道:“喬大人!”卻聽淩衝長笑一聲:“對不住了喬大人!”嗤的一聲輕響,大廳中似乎一陣微風吹過,兩人已交錯而立。淩衝麵含微笑,喬百歲則有些失魂落魄,口中喃喃道:“想不到,想不到……”向淩真拱手道:“淩大人,令郎有如此身手,足以保貴府無憂,喬某便不再獻醜,就此告辭了。”
淩真還在迷惑,淩衝已上前一步說道:“喬大人言重了,小子不過微末之技,豈敢在方家麵前獻醜?我欲出府查訪一番,此處還需喬大人多多費心。”語意誠懇。
喬百歲一愣,原來他精修大力鷹爪功數十年,素為金陵刑部中第一高手,平素也有些自得,但方才二人交手不過一招,卻被這十幾歲的娃娃以指作劍,在自己雙手上分彆輕點一下,如今還火辣辣的生疼,他隻以為這少年深藏不露,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這才憤然欲去,誰知這位淩二少爺居然如此謙恭的出言挽留。
他沉吟片刻,緩緩道:“二少爺武功之高,老夫生平僅見。方才一招隻是以指作劍,更兼有試探之意,若是真正生死搏殺,隻怕不出三招喬某便要做那劍下之鬼了!哈哈!以二少如此身手,那賊人定是手到擒來,又何必要老夫來獻醜呢?”語氣已然有了幾分鬆動。
淩衝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有喬大人坐鎮,我也可安心些。”喬百歲慨然道:“既是二少爺瞧得起老朽,那喬某這條命便賣給二少了。但叫喬某有一口氣在,絕不令貴府有絲毫損傷便是!”淩衝大喜,作揖道:“如此多謝喬大人了!”
淩真、淩康與崔氏早已看的呆了。良久淩真才問道:“喬大人,這、這是怎麼回事?”他三個都是不通武功,瞧不出方才兔起鶻落之中蘊含的凶險意味,隻是瞧出喬百歲居然對淩衝這個少年頗是推崇,甚至是有幾分敬重,都覺有些不可思議。
喬百歲笑道:“恭喜大人,不瞞大人說,老朽常聽人言道,說貴府二公子不務正業,整日遊手好閒,是個紈絝子弟,哪知今日一見,非但彬彬有禮,更難得有一身登峰造極的武功,老朽也自愧不如。假以時日,封侯拜將,光耀門楣絕非難事。”
淩真愣道:“你是說這小子,他、他的武功比你還要厲害?”喬百歲正色道:“正是,若非方才二少爺留情,老朽這一雙手可就廢了。長江後浪推前浪,老了!老了!”
崔氏更是激動,一把攥住淩衝雙手,泣道:“淩衝,你一定要救救你大哥!他、他……”淩衝自小從未和這位大娘如此親密,頗有些不適應。崔氏雖說未曾刁難,衣食也從未短缺,但到底不是親生,平日間總有些生疏之意。他點頭道:“大娘放心,我定會竭儘全力,保大哥無事。”
淩真也安定了下來,問道:“你這混球,平日隻當你跟王朝學些防身的功夫,如何忽然變得這般厲害了?”雖是故作淡然,但話語中那一絲欣喜之意是怎麼也掩蓋不去的。
淩衝笑道:“也是這幾日有了些機遇罷了,不值一提。父親,為何有人要對大哥不利?是否起因於那高府的親事?”這一問崔氏立時滿麵寒霜,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