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衝目光在少女麵上轉了幾下,隻覺這少女生的十分好看,他也未經男女之事,並無其他猥褻之意。那少女進屋之後,左顧右盼,顯得十分好奇,一派天真之色。
淩衝說道:“姑娘此來,想必不是瞧瞧我的傷勢恢複的如何,而是為了那一件東西罷?”那少女登時顯出十分歉然之色,說道:“我還要向你道歉,那日我被楊天琪追趕,十分惶急,恰巧碰見你,我知你是太玄劍派高徒,那楊天琪再飛揚跋扈,也不敢將你如何,這才趁你不備,將東西塞在你懷裡,不想卻累的你受了重傷。”說著眼圈卻也紅了。
淩衝見那少女一派純真之色,不似作偽,奇道:“那楊天琪乃是少陽劍派掌教之子,又修成金丹,厲害非常。但他是正道中人,不會無故追趕你一個女子,你是如何招惹了他?”那少女登時露出十分氣憤的模樣,哼道:“你不知道,少陽劍派有多可恨!我一位玄祖便是少陽劍派弟子,還修成了元嬰法身,法力廣大。隻因犯了門規,被楊天琪之父廢去法力,罷黜出門,終身不得再回宗門。”
“我那位玄祖心高氣傲,受不得這等屈辱,不過十幾年便即坐化。少陽劍派門規森嚴,逐出門的弟子,未得門中準許,不得私授法訣與後人。因此玄祖隻得挑選了一部中乘法訣,傳授了家族。自玄祖坐化之前,留有遺訓,凡我齊門後人,必要再行拜入少陽劍派,洗刷玄祖所受之恥。因此我齊家之人,莫不努力修持,以期再入少陽。”
“隻是那部法訣實在太也尋常,百年過去,我家也未出甚麼大高手。楊遜又做了少陽掌教,從中作梗,更是不曾采錄齊家後人為少陽弟子。我那日在街上偶遇楊天琪,想起玄祖所受之辱,忍耐不住,出手戲耍了他一下,誰知他那等心胸狹窄,居然連追了我三條街,我被逼無奈,這才、這才出此下策。”
淩衝苦笑一聲,無論玄魔兩道,對於自己傳法弟子,管束皆甚為嚴厲。尤其那少女玄祖這等修成嬰兒法身的弟子,必是得傳本門最根本之道訣。一旦身犯教規,不是立時處死,便是廢去修為,便算放逐其外,也必有高手長老暗中監視,以防其將根本道訣私自授受。
齊家玄祖想要自家後人之中再出一位天資絕豔之輩,拜入少陽劍派,修成少陽道法,以洗刷自己所受之屈辱。如此看來,當年被逐師門,廢去修為,與如今的掌教楊遜必有乾係。既是如此,那楊遜如今已貴為掌教,必不會再令齊家有甚機會翻盤,之所以不曾趕儘殺絕,想必少陽劍派之中除了楊遜一係之外,還有另一係高手暗中回護齊家。這一點從當年齊家玄祖雖被廢去法力,但也不曾遭受囚禁,而是放歸回家,得享十載光陰,便瞧得出來。
“看來修道中人,也如世俗一般,有許多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隻不知太玄劍派之中是否亦是如此,不過我如今隻識得葉師兄一個,日後無論如何,也隻能跟著葉師兄走到底了。”淩衝一瞬間想到這些,也不多言,伸手自床下將那件布帛包裹的物事取了出來,遞給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