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嶽二族自古便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因此嶽挺早早投靠了木千山。今日葉向天拜島,木千山亦曾傳話,命嶽挺不必阻攔,隻坐看於沛安插之眼線自家蹦出來,興風作浪,日後再收拾不遲。但未料想葉向天強橫非常,居然硬闖,尤其手中還有先天庚金劍氣所煉飛劍,淩厲之極,連破重明、飛翼二島禁製。
若是他任由葉向天離去,不免墮了神木島威名,方要發動陣勢,先將葉向天困住,再做定奪。葉向天卻自家飛落,以禮求見,一會兒是仗劍的強人,一會又是謙謙君子,以嶽挺閱曆之廣,也鬨不清葉向天葫蘆裡究竟賣的甚麼藥。
葉向天肯垂落劍光,肯以禮相求自然最好,隻是太玄劍派之輩素來損人利己,不顧世間禮法,嶽挺暗自警惕,稽首一禮,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太玄劍派葉道友大駕光臨。貧道嶽挺,葉道友既是奉了貴派郭掌教之命,前來拜島,便當以禮而來。為何硬闖我重明、飛翼二島,斬破島上禁製,還誅殺島上高手?不知葉道友何以教我?”言辭之下,咄咄逼人。
葉向天淡淡說道:“葉某三人一路行來,便有妖人半路暗算,若非家師早已算定,賜下克製之寶,幾乎不能生還。因此不免驚弓之鳥,駕起劍光飛遁。誰知貴派二島不問青紅皂白,催動島上禁製,葉某迫不得已動用師傳庚金飛劍破陣而出,損傷了貴派陣法,一應修複所需財物,全由葉某承擔便是。至於誅殺貴派一位高手,實是誤會,那人乃是妖物化形,連人身都未完全,猝然攔路,鄙師弟初出茅廬,一驚之下,一劍橫削,誰知竟將它腰斬,著實可惜,還望道友節哀順變。”
一番話連消帶打,非但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還暗諷神木島陣法不濟、高手不高,連初出茅廬的淩衝一劍也接不下,這才身死,又怪的誰來?隻將嶽挺氣得心火亂竄,勉強鎮定心神,冷笑道:“葉道友好一張利口,合著破禁殺人全是被逼無奈,反倒是我神木島的錯了?”
葉向天微微一笑,說道:“我太玄劍派雖是劍修門戶,但素來以德服人,輕易不肯訴諸武力。既是鄙師弟誤殺貴派高手,這筆賬自然也要他來承受。這般如何,便由嶽道友選派門下高手,與鄙師弟做那生死之鬥,生死各安天命,無論勝敗如何,雙方皆不得追究,且誤殺貴派弟子之事,便算揭過,如何?”
嶽挺心下盤算:“太玄劍派之輩,向來厚顏無恥。先是托辭誤殺本門高手,如今卻又要生死相鬥,死活不論,其中必有緣由,我不可輕易答應,且探探他口風。”搖頭道:“修道之輩,設非生死大仇,輕易不會出手。貴師弟誤殺的高手,確是一位妖修,隻是修道年短,化形未全,也難怪貴派失手。我神木島亦是講道理的,既是他修為不夠,便活該被殺,隻要貴派掌教真人肯修書一封,親承此事,賠個禮數,便可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