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的道法經過千錘百煉,幾乎改無可改,尤其高門大派之中又有直指先天純陽之無上法門,若能得到手,修道之路便是一片坦途。滿真人瞧淩衝不過十幾歲年級,居然能身入太玄劍派門牆,自家修行數百年,也不過是個供奉,還要辛苦守衛碧流島,換取些些供養,不由得起了十分嫉恨之意。
猛然揚天噴出一口精元之氣,落在蛇骨鞭上。那長鞭得了精元滋潤,發出陣陣厲嘯,如天蛇張吻,死死咬住寒鐵劍,仗著自家真氣渾厚,要將此劍生生從淩衝手中奪來!
滿真人也未利欲熏心,雖是一口精氣噴出,但也未超過脫胎級數的法力,淩衝頭頂那一道先天庚金劍氣流轉不定,卻並不落下。滿真人瞧在眼中,暗鬆一口氣,葉向天果然說話算話,並不曾以劍氣殺人,暗自鼓催真氣,務求一擊之下,將寒鐵劍奪來,劍修手中沒了飛劍,便是拔了牙的老虎,任殺任剮了。
淩衝隻覺劍上壓了一座小山一般,一股大力與他爭奪飛劍,幸好寒鐵劍本質堅硬,不然換了他之前所用長劍,隻蛇骨鞭一絞,便要斷為數截。淩衝潛運真氣,與蛇骨鞭抗衡。這等法力比拚,對他而言最是不利,舍去劍招變化之長處,純以修為而論,絕難取勝。
滿真人滿麵微笑,心頭得意:“這小子果然是個雛兒,居然舍棄了劍招變化,與本真人拚起法力來了。倒也好,如此他落敗的更快,待我將他一鞭打死,隻消躲入島上禁製之中,葉向天便再強橫,也須攻打不入。隻要拖得一時片刻,等本島高手趕來,神木島與太玄劍派之間便再無圓轉餘地。於沛交托之事便算辦妥,本真人也可將那件寶物到手,修煉本命神通了!”
他這廂打著如意算盤,張亦如將二人鬥法瞧在眼中,心下鄙夷:“這便宜師叔果然技止於此,居然舍棄劍術諸般變化,轉而與人鬥起法力來?豈非舍本逐末?若是我出手,先要拉開雙方距離,再以飛劍刺擊之術,殺得對手緩不過神來,再以一招神妙劍術變化,一劍將敵梟首,豈不快哉!”
如今修道界之中,凡是練劍之輩,大多以飛劍刺擊、淩空絕跡為上,或修成飛劍、或練就劍丸,以真氣催動,萬裡之外,取敵項上首級,快哉當風。似淩衝這等鬥法,多半為劍修所不齒,揚短避長,事倍功半。張亦如得葉向天十載親炙,眼界極高,所言亦非無有道理。
嶽挺瞧著葉向天麵色,見他麵沉似水,絕無一絲驚慌鬱怒之意,心下暗暗惕醒:“這姓葉的素來詭計多謀,少主也吩咐我莫要小瞧了此人。他既敢派這黃毛小子下場,必是有幾分本事的。滿真人那廝仗著一手先天閃電的法術,平日趾高氣昂,此時出頭,便是勝了,少主也絕不會讓他好過。我還是莫要掉以輕心,無論雙方勝敗如何,皆我來收拾殘局。”一雙眼睛不離二人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