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不過十七八歲,周身上下寒氣四溢,雙目狹長,寒光凜冽,飽孕殺機。淩衝自小親近儒家,及長入得玄門,氣質高華,溫潤之中帶有絲絲淩厲之氣,這少年卻如出鞘長劍,鋒芒畢露。二人一個深沉內斂,一個劍發寒光,對比鮮明。
那少年目光隻在淩衝麵上打轉,幾乎瞬也不瞬。淩衝感應到他目光,亦自瞪視回去,二人四目相交,皆感到對方一股桀驁之意與淩厲之氣。那少年瞧了淩衝好一陣,忽然對嶽挺躬身道:“散修封寒,拜見嶽島主。弟子新投入神木島門下,職司碧流島執役,今日前來向島主報備。”伸手一指滿真人屍身,又道:“弟子恰見此人臨陣脫逃,便出手斬殺,以正我神木島清規,出手魯莽,還請嶽島主原宥。”
嶽挺眯了眯眼,心道:“我自然知曉滿真熱臨陣脫逃,罪不容誅。一來便是要殺他,也要少主點頭方可。二來此人一股先天雷電真氣,頗有可用之處,道爺本有心留他一條性命,誰知被你這小子趁虛而入,一劍殺了。你今日方來,這投名狀未免太大了些!”
但滿真人已亡,再要追究,反顯自家小氣,哼了一聲,說道:“既是在本座手下聽用,且先起身,待本座為你分配職役。”封寒起身,望了淩衝一眼,笑道:“方才滿真人與這位淩衝道友之賭約,弟子也曾聽聞,滿真人已亡,弟子有意與淩道友再立一賭約,亦是生死不論,不知島主可允準麼?”
嶽挺望了望封寒手中長劍,眼光又在他麵上滾了一圈,金丹修士眼光毒辣,一望便知封寒與淩衝一般,皆是胎動境界,不曾凝結本命符光,以封寒的做派,必亦是精通劍術,若是出陣與淩衝放對,倒也不失一條良策。滿真人已死,封寒自告奮勇上陣,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嶽挺板著臉道:“一派胡言!這位淩道友勝過了滿真人,依之前賭約,與我神木島仇怨一筆勾銷,再無瓜葛。你一個小小執役,也敢妄言生死之鬥麼!”封寒冷笑不答,隻側頭去瞧淩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