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伽寺秉持清淨歸真功德佛教化,修持清淨佛法,講求一念不起,心性清淨,於虛空之中凝聚佛門金身,證得上乘佛果。楞伽寺曆代高僧輩出,一則普渡世間,而來鎮壓邪魔。楞伽寺與魔道七宗更是勢不兩立,爭鬥不休。寺中高手皆通許多降魔手段,佛法對於魔道克製之力更強,魔道七宗的高手遇到楞伽寺傳人,先天氣勢便矮了一頭。
淩衝紫府之中,陰陽之氣本來按部就班,緩緩將那尊魔相煉化,忽有佛光照徹,雖於泥丸宮中,亦自通透分明,那魔相被佛光一照,發出一聲哀鳴,陡然融化開來。陰陽之氣絕無客氣,一兜將魔相吞下,猶如一盤大磨,將魔相蘊含法力儘數化為後天兩儀之氣。
得了佛光之助,不過盞茶功夫,陰陽之氣已將魔相儘數煉化,黃豆大小的氣團也自脹大為指甲大小。陰陽之氣仿佛甚是滿意,自紫府飛出,依舊沉落入丹田,靜止不動。臨去之時,忽有道道青光吐出,滋養淩衝紫府。
這些青光皆是陰陽之氣吞吐魔相法力,不要的邊角料。但饒是如此,對淩衝而言,亦是大補。紫府之中原本被焚魂魔焰灼燒,元氣大傷,青光照耀之處,立顯清朗之色,尤其紫府本未經修煉,連陽神也無有,唯有神魂居此,兀自渾渾噩噩,經青光一照,立時耳目清明,神智靈動,頗有幾分佛家所言“開悟”的意境。
噬魂道功法皆從吞噬神魂元神入手,壯大自身玄陰魔魂,一旦被反製煉化,自也能滋養生靈神魂,乃是一而二、二而一之事。淩衝也不及體悟紫府中種種異變,忙將神魂歸位,恢複五感六識,見餘下弟子或坐或躺,俱是一副大難餘生之感,有的竊竊私語,麵上猶有懼色。
他們大多嬌生慣養,出身顯貴,如鳳兮郡主、李元慶之輩,頂多刻苦修煉,何曾吃過半點苦楚?更不曾想世上竟還有噬魂道這等凶毒殘暴的法門,動輒煉化彆人神魂,將人變成一具行屍走肉!若非今日郭純陽請動了楞伽寺神僧,攜佛火心燈而來,解去噬魂魔種,在場眾人要有一大半死於非命!
鳳兮郡主與李元慶皆是心有餘悸,他們方才也自中了暗算,卻絲毫反抗不得,見普濟老僧竟有如此神通法力,心下皆有向往之意,轉念一想,忙即打消了念頭。他們出身之地靠著太玄劍派餘蔭扶持,若是他們膽敢背棄太玄,投入楞伽寺,隻怕明日羽鳳國、大夏國的王族便要新換一批了。
在場最為尷尬者,莫過於方有德。他本是被金剛寺遊方僧人養大,還修成兩道佛門小神通,不肯守清規戒律,偷跑出來,羨慕劍仙手段,才欲投靠太玄,誰知被魔教暗算,居然又是楞伽寺的高僧解救。楞伽寺與金剛寺素來不和,兩家爭論誰才是佛門正統,雖非似對魔教一般,見著便要斬儘殺絕,但數千載以來,亦有數次大打出手,結怨頗深。
方有德心虛瞧了普濟一眼,卻覺普濟和尚似乎對自家微笑,嚇得一縮脖子,忙躲在淩衝身後。普濟神僧眼光一轉,落在淩衝麵上,合十笑道:“這位小施主宿根深厚,有大機緣,日後未始不能返歸先天,為我正道放一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