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望著黑黝黝的洞口,沉吟道:“尚餘六十幾人入了洞中,不知那入門劍法三十六式他們能悟出多少?”趙乘風笑道:“入門三十六式我等儘皆學過,不過是本門劍訣的入門之法,以他們資質,融會貫通絕非困難,隻看其後選劍、鬥劍罷了!”
陳紫宗皺眉道:“據說那位淩小師弟便是機緣巧合,自幼修習守山劍三十六式,方能得掌教至尊看中,這一場卻是不必比了。隻是外人知曉,難免非議我太玄不守規矩,於本門名聲有損。”三人對望一眼,均是苦笑不已。任青沉吟道:“罷了,此事既是掌教定下,自有定奪,我等隻奉命行事罷,不必多管其他。”
淩衝入得石洞,往前行了數丈,忽然麵前一亮,山腹中一片極大空地,四周滿插火把,照耀如同白晝,四麵洞壁之上,滿刻文字圖形。淩衝凝神望去,見圖形共有三十六幅,每一幅之旁皆有文字注釋,迎麵一座高大石碑,碑上刻有數百字文章,卻是講的太玄入門心法運氣之道。
淩衝通讀石碑上所載文字,暗暗點頭,再去瞧四周石壁,其上所刻正是自家再熟悉不過的太玄守山劍三十六式。其中前十三式乃是自小練熟的,睡夢中亦能施展,其餘劍招亦是熟極而流,心下安定,複又苦笑:“果然我所料不錯,石壁中正是守山劍。隻是這套劍法與入門心法我早已精通,學也無用。之後必是考校各人資質領悟,以太玄劍派對戰,我若是發揮劍術威力太強,難免難堵悠悠眾口。怕是這等考校之法乃是早先敲定,也不曾想會有我這一大變數。”
方有德修行佛法,無師自通,生平沒瞧過玄門正宗法訣,甚感新奇,圍著那石碑轉來轉去,石碑周圍亦有數十人圍繞,大家皆是一般的凝神解讀太玄心法,心無旁騖,淩衝心下底定,便輕鬆起來,在遠處站定,雙目遊離,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方有德行事粗魯,但資質卻真不錯,不然也不會僅憑幾卷佛經便悟通兩門小神通,他將石碑心法默誦三遍,便已牢牢記住,見淩衝躲得遠遠的,分開眾人,一拍淩衝肩頭,笑道:“淩兄弟,你不去瞧瞧那心法麼?”淩衝笑道:“方才瞧了一遍,已然記住了。”方有德挑起大拇指,笑道:“那段心法忒也拗口,我念了三遍方才記住,你卻隻瞧了一遍便記住了,果然比我老方強!”
淩衝強笑一聲,依舊雙目出神。方有德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隻當他全力參悟心法,不以為意,自家席地而坐,默誦心法,領悟起來。進洞的六十多人中,大多是九國國民,許多更是王族顯貴之後,驟得仙法,各個歡欣雀躍,連鳳兮郡主與李元慶那等高傲之輩,見了石碑心法、石壁劍招,亦是喜笑顏開。
有人通讀心法,迫不及待的開始參悟,亦有人讀幾句心法,忍不住又去瞧石壁所刻劍術,形形類類,不一而足。鳳兮郡主與李元慶頭腦甚是清明,二人同時想到必定先練成入門心法,方能去參悟劍術,任何一門劍法,皆是以獨門心法真氣催動,若是不明其中運轉之理,貿然參悟劍法,說不定有害無益。二人不約而同,在石碑之下盤坐,瞑目調息,運行太玄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