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衝對於沛這等隻會挑撥算計之輩深惡痛絕,雖修為不濟,就是算定了於沛不敢動手,神木島雖有先天靈根鎮壓,但修行法訣單一,恰為劍修劍術克製,劍修三宗素來皆有些瞧不起。尤其太玄劍派底蘊驚人,更是不怕神木島發難。郭純陽之前言語之間,對神木島木清風之輩頗多微詞,不屑與交。淩衝記在心上,於沛敢動手傷他,以郭純陽護短的性子,當即會提劍殺上神木島去,因此有恃無恐。
於沛生平自負計謀超人,將天下修士玩弄於鼓掌之中,吃淩衝兩頓搶白,麵上掛不住,心頭火起,真要動手將這小子宰了。隨天道人麵色微沉,說道:“夠了!兩位師弟皆是我正道翹楚,何苦如此伶牙俐齒,言語交鋒!沒得令人恥笑!”
淩衝有郭純陽這根大粗腿抱著,還真不怕隨天老道發難,隻是這老道畢竟是元嬰真君,總要給些麵子,哼了一聲,也不言語。於沛牙恨得癢癢的,隨天道人暗中點他一句,隻是咽不下這口惡氣,暗道:“等我尋個機會,宰了這姓淩的小子,不然這口氣咽不下去!可惜沙通在場,隨天師兄又不肯聽我之言出手,不然今日就令這兩個家夥人頭落地!”
沙通忽然拍了拍手,說道:“無聊透頂!打又不敢打,罵又不過癮,頂個屁用!既然此處也無甚麼寶藏之類,還不如早些歸去逍遙。淩師弟,你走不走?”這一句師弟出口,便代表了沙通終於認可淩衝,尤其那幾句大罵於沛之言,更是深得我心。
淩衝笑問隨天道人:“隨天師兄,不若我等一起離去如何?”隨天搖頭道:“真正的太清遺寶尚未出世,怎可便走?”舉步來至那座尹濟祖師像前,繞圈踱步良久。
淩衝麵色一滯,他修煉太清玄始之氣,對太清門故物自有感應,早知那尊神像之下,彆有洞天,絲絲太清法力波動自其中傳來。淩衝本思隨天等人瞧不出來,先將彼等誆出去,日後再回到此處,移開神像,瞧瞧其中究竟是何物事。誰知隨天道人神覺靈敏之極,居然感應到太清法力氣息,瞧出神像之下另有玄機。
於沛也來了精神,他肯收司馬龍這等居心叵測之輩,大半是為了將這座太清遺府到手,若是空走一趟,總是不甘,好在隨天師兄居然發現了神像之秘,總算不虛此行,悄聲道:“師兄,這神像有甚麼玄機麼?”
隨天道人舉頭望著太清祖師神像,這尊神像高有三丈,通體以美玉雕成,雖非萬載溫玉那等曠世之寶,卻也十足驚人,也唯有數千年前那等玄門大教,方能有此手筆。他隨口道:“神像倒是沒甚麼,玄機卻在神像之下。”
於沛滿麵笑容,目光望向祖師像之底。這尊神像雕的乃是尹濟祖師足踏蓮花,手結法印,正自說法之時。神像底座乃是一朵千葉白蓮,層層盛放,精妙之極。以雕刻手法而言,已是技近乎道。定必出自太清修士之手,太清門修煉符術,門下弟子日常便是以手畫符,雕符,久而久之,練就一雙巧手。這尊神像神韻天成,形神俱佳,實是不可多得之上品。
常道人性子粗魯之極,聽聞此事,立刻要動手將神像掀翻。隨天道人眉頭一皺,大袖揮處,常道人立時狠狠摔個跟頭,一身法力全然無用,腦中暈眩之極。隨天無意中展露一手真君級數法力,玩弄常道人這等凝真之輩,直若兒戲,瞧得齊道人與司馬龍皆是心頭一凜,一腔小心思不由收斂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