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純陽收去劍光,須發飄然,凝立虛空,望去猶如仙人,伸手一招,那隻右爪飛來,化為雞卵大小黑光,此是黑龍敖震精魂之力凝聚,至精至純,落在任何大派手中,不出百年,足可造就出一位脫劫宗師。
這位太玄掌教施展驚豔劍術,斬下龍爪,擊退黑龍,戰績彪炳,麵上卻殊無歡喜之意,飄然落下,問自家兩個弟子:“方才我所使劍術,你等可瞧分明了?”葉向天沉吟道:“勉強悟透幾招。”淩衝老老實實道:“看懂了一招,又似乎沒看懂。”郭純陽不置可否,道:“劍術之道,貴乎臨敵機變,向天的路數已定,不去說他。淩衝你的洞虛劍訣恰要以臨敵機變四字為根,不然談何破儘萬法?今日之戰,你們三個心頭皆有領會,隻看日後如何運用。孽龍一去,十載之內不敢再犯,正好回去玄女宮,瞧瞧她們同門相殘,到了甚麼地步。”
淩衝跟隨郭純陽回轉玄女宮,悟自思索方才郭純陽所用諸般劍術奧妙,隻覺無論是乃師奧妙微聞的劍術,還是敖震的神通運用,皆有無窮奧妙,蘊含大道絕旨,越想越是興奮,終於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可惜他近來連破關隘,玄劍幻境中剛生成一道玄武劍光,並未因此次觀摩人龍大戰,靈光再仙,更無新的根本劍光化生。
郭純陽搖搖擺擺來至正殿,卻見寧冰癱軟在地,正用一種駭然之極的目光瞧著他,死也不信郭純陽竟能憑借一己之力,逼得太古寒龍亡命逃竄。姬冰花見了郭純陽之麵,目光中閃過一絲忌憚之意,方才黑龍逃命,寧冰道心失守,她趁機以法力將之困鎖,不費吹灰之力,將之鎮壓。
郭純陽環視一圈,點頭道:“看來姬道友已然鎮壓局麵,不必老道來越俎代庖了。”姬冰花笑道:“多虧道友劍術通神,驚走敖震那廝,不然被他闖來,倒也甚是棘手。”郭純陽笑道:“幾手小把式,當不得方家法眼,不過是那廝隻能元神來此,功力神通大打折扣,又無甚麼趁手的法寶而已。”
此言倒也中肯,姬冰花不置可否,望著寧冰道:“師姐,事已至此,你還是不肯悔悟麼?”寧冰額上一道靈符緊貼,鎖住她元神變化,法力被封,慘笑道:“勝王敗寇,還有何話好說?隻是想不到敖震如此不堪,郭純陽深藏不漏,乃是天亡我也,師妹,隻求你看在數百年同門情分,給我一個痛快!”
寧休額上亦有一道靈符,大急道:“姐姐,萬萬不可!你若是誠心乞命,姬宮主還會劍下留情,放我等生魂前去轉世。若是落個形神俱滅,卻是何苦來哉!”寧冰厲聲道:“住口!我寧家無有你這等貪生怕死的廢物!當年我便瞧出你道心不穩,求不得上乘境界,總以人定勝天之念,傳你上乘道法,果是爛泥扶不上牆,你今日之言,哪裡還有一絲修道人的氣魄!姬冰花!落在你手,廢話少說,唯死而已!”
寧冰身後本有七八位弟子,方才離去三位,又有數人大聲叫道:“宮主饒命,我等實是被寧冰這魔頭蠱惑,不知其心險惡,上了惡當,求宮主開恩!”
姬冰花冷冷道:“寧師姐總算為爾等恩師,有傳藝之德,豈可輕廢師倫大道?就算饒過爾等性命,我玄女宮又豈會容得如此不忠不孝之徒?”玉指連點,那幾名出聲乞命的女弟子登時額上現出血洞,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