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笑道:“靖王拿這京師當紙糊的麼?區區七日之間,就算兵力再增上一倍,也絕不可能攻破京師的城防!”千年時光,京師曆經蠻國數次圍困,但從未陷落,最長的一次,被圍困了整整三年,城頭上、城牆下,到處都是腐屍黑血,就算如此,蠻國大軍也未能踏入城內一步。太子此言,並非是虛,莫說靖王之師大多是雜軍,就算訓練精良,也絕不可能在七日之內將京師攻陷。
烏老若有所指道:“靖王也非是蠢蛋,既然敢如此吩咐,定然有他的打算。”太子心頭一懍:“他究竟有何妙計,能令大軍七日之內攻破京師?”烏老目光投注在他麵上,緩緩道:“如今惠帝彌留,大明江山社稷寄予太子殿下一身,若是殿下出了甚麼意外,自然人心渙散,京師之地就算城防再厚,也不過唾手可得。”
太子心底冒出冷氣,猛地勃然大怒,喝道:“難道他還敢對孤王不利不成!”烏老笑道:“若是普通的武學高手,殿下身居深宮,又有許多宗師拱衛,自然無慮。但莫要忘了,靖王手下可是有許多旁門左道之士,若是他們出手,這深宮之中又有何人能敵?”
太子額上冷冷津津,見烏老表情似笑非笑,忙道:“烏老救我!隻要我一身平安,待我登基之後,立時冊封烏老為國師,地位比那曹靖隻高不低!不!我現在就下旨,封烏老為大明國師!”心情激蕩之下,連自稱“孤王”也忘了。
烏老哈哈一笑,眼中得意之色一晃而過,擺手道:“太子切不可如此,老道寸功未立,豈能得享國師之位?那靖王非是人君之相,唯有太子繼位,方能安定天下。老道雖是山野之人,這點道理還是懂的。殿下放寬心,老道既知此事,定不會令魔崽子逞威。自今日起,老道便坐鎮此處,若要對殿下不利,先要問過我手中法劍!”
淩衝與沙通轉出皇宮,沙通冷笑道:“那個狗屁太子連他老子都不如,他老子雖然不上朝,卻懂的道家無為而治之理,若是那廝繼位,天下不知要被折騰成甚麼樣子!”
淩衝搖了搖頭,歎息一聲:“今日一見,那位太子有些剛愎自用。這等人若是順其心意還好,若是稍有違逆,就要生出事端。張老大人一腔熱血,必然看不慣他的作為,隻怕日後還要吃虧。”沙通冷笑:“狡兔死走狗烹,自古皆然。如今那廝還要靠著幾個內閣大臣擁護繼位,給個從龍之功,等到大位穩固,自然要騰出手清理這些老臣。依我看,你快些讓那個閣老辭官歸隱,還能落個善終,越是一心為民,下場便越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