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靖始終老神在在,似乎對喬依依殷九風所談之事毫不在意,心頭卻翻江倒海:“蕭厲這廝有了日月五行輪在手,隻怕第一個就要殺我,煉化我的修為,喬依依這娘們好不狠毒!不行,我要返回本門總壇,麵見星帝,看他如何處置,不然不出三日我必要一命嗚呼了!”
殷九風道:“那水仙雖與癩仙是一師之徒,但心性行事截然相反,甚而二人後來還反目成仇,倒也有趣。隻是不知水仙在洞府中藏了甚麼寶貝,除卻你我之外,尚有奪魂道人虎視眈眈,卻不知事後如何分潤?”
喬依依瞥他一眼,冷冷道:“水仙洞府中異寶不少,你若有本事,儘管全數搶去,諒那奪魂道人也不會多言。隻是今日惟庸老道來此,變數一下多了起來,郭純陽算無遺策,若是被他算到水仙洞府之事,怕是絕難平安取寶到手。”
殷九風並未親眼見到喬依依與惟庸兩個交手,但僅憑氣機感應,亦能猜測個八九,沉吟道:“惟庸那老賊手段硬是要得,沒想到太玄派不聲不響二百年,居然出了這等高手。他要插手,當真不大好辦。”
喬依依道:“你若真對水仙洞府之寶勢在必得,便以本尊出戰,你我聯手,再加奪魂道人,方可保萬無一失。”殷九風醉心陰陽采補之術,特意修建了一座魔宮,更廣羅天下美女填充其中,以作姬妾,可謂日日歡歌、夜夜新郎,已有數百年不曾現身於世,雖垂涎水仙洞府之寶,也隻派遣寶璣娘娘帶了寄托自家分神的玉牌前來,但眼下形勢比人強,惟庸老道既已趕來,說不得太玄派另有妙算,當真須他本尊出手不可。
殷九風沉吟片刻,斷然道:“好!既然如此,我便出世走動一番!我本尊三日之後可至此地,這期間有勞喬星主周旋一二。”喬依依道:“這是自然!”
惟庸道人驚走了喬依依,嗬嗬一笑,伸手一招,淩衝忙即趕來拜見。惟庸笑道:“罷了,不必多禮。那上麵的可是東海龍君的太子?”喬依依既去,怪魚金船沒了掣肘,一躍而下,大嘴張開,現出其中敖意、敖海、烏老、雲昭道人等輩。
三太子施禮道:“敖意拜見惟庸老祖,多謝老祖出手。”惟庸老道笑道:“不必多禮,老道也是多事,你那老父道行神通都在老道之上,卻躲起來瞧熱鬨。”眼光掠過雲昭道人,冷笑一聲,說道:“秦拂宗的爪子伸的倒長,他在天京城鬼鬼祟祟,想要謀奪人道氣運倒也罷了,連我這師侄兒也不放過麼?你這廝以大欺小,想來十分痛快,今日老道也照葫蘆畫瓢,索性一掌將你拍死,瞧瞧秦拂宗敢不敢來尋我晦氣?”一隻手掌緩緩抬起,作勢欲拍!
雲昭道人當真嚇得亡魂皆冒,急忙禦風便走,眨眼間已在千裡之外,還不忘叫道:“惟庸老道,以大欺小,好不要臉!等我回山尋拂真師伯,再來與你評理!”餘音嫋嫋不絕。
惟庸老道一聲輕笑,改拍為彈,屈指一彈,一縷勁道無聲無息飛出,扭轉虛空,瞬息之間正中雲昭道人背心,那道人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血,勉強提足真氣,轉眼逃得無蹤。
惟庸老道哂道:“清虛道宗之輩,素來口不應心,滿嘴的仁義道德,行事卻是極不要麵皮。雲昭那廝以大欺小,索性給他個教訓,將他打落一層境界,下次再見麵,你也可從容應對,卻不好將他殺了,免得拂真那廝跳腳。”
方才輕描淡寫一擊,竟將雲昭道人畢生苦修的真氣擊散,生生被打落一層道行!淩衝笑道:“其實不必師伯動手,弟子亦能殺得了他。”惟庸道人目光在他丹田上一轉,似乎看透一切,搖頭道:“你的洞虛劍訣修煉的倒是不錯,已然是四代祖師之下第一人了,曆代弟子也沒得你這般精純的修為,不錯不錯。”話音一轉,“隻是掌教師弟的算計,我卻是不甚讚同的。”
淩衝心知他所指乃是修煉太清符法之事,當著外人之麵不好明說,隻能含糊以對。惟庸坐鎮於此,方凝頭頂無形劍光,想了想,率領方勝與齊瑤兒飛來,施禮道:“七玄劍派方凝,見過惟庸老祖。”
惟庸老道打量她一眼,點頭笑道:“無怪鄭聞歡喜你,果是天生練劍的坯子。”又瞧了一眼齊瑤兒,搖頭道:“可惜!可憐!”對方勝視而不見,末了笑道:“無形老友不現身一見麼?”
無形劍光中傳來憊懶聲音道:“見個屁,你這廝不安好心,若是被鄭聞知道,老子屁顛屁顛現身見你,以後回山還有老子的好果子吃麼!”絲毫不賣惟庸的麵子。
惟庸哈哈一笑,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就請罷!”方凝不敢久待,忙帶了二人離去,一道劍光飛走。臨去之時齊瑤兒特意望了淩衝一眼,卻見他含笑點頭,卻有一股說不出的生疏之意,心頭一涼,已是隨劍光去了。
敖意猶豫片刻,上前說道:“難得前輩法駕東海,還請往龍宮一續,想來我父王定然歡喜不儘。”惟庸老道擺手道:“算了,東海龍君又不是沒見過,那廝小氣的緊,喝他一杯佳釀就似剜他一塊肉一般,不去不去!”
敖意甚是尷尬,隻能道:“既然如此,晚輩告辭。”又對淩衝道:“淩真人有暇,可往龍宮一續,小王定然倒履相迎。”不等淩衝還禮,已是駕馭怪魚金船去了。烏老猶豫了一番,還是跟在敖意身後,一並上了金船。若是再滯留於此,說不得淩衝就要請惟庸老道來一個有仇報仇了。
眨眼之間,各路修士走了個乾淨,唯有木清風祖孫與嶽白石三個還在當場,木清風等人頭走光,這才上前,笑道:“惟庸道友遠來是客,請往神木島一行,木某也好儘一番地主之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