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靖見毒屍道人滿是綠意的臉上蕩起春情之笑,豈不知他著了寶璣娘娘的道兒,被天欲媚術奪了魂兒去,接下來便要色授魂與,成為寶璣娘娘手下的一條狗了,冷哼一聲,滿是幸災樂禍之意,他可懶得替毒屍道人解圍,更樂得瞧他出醜。
寶璣娘娘也是得意,“自入這水仙洞府之中,便處處掣肘,連媚術也不敢施展。如今看來老娘媚功依舊犀利,等下出了水仙洞府,先將淩衝那小混蛋迷翻,再帶著他前往太玄門總壇,當著太玄弟子之麵,采補了他的元陽,好好落一落郭純陽的麵子,讓天下人瞧瞧他的關門愛徒是個甚麼下場!”
得意之際,柔聲對毒屍道人道:“乖,等一下挑選機緣寶物時,你將到手之物送於姐姐好不好?”曹靖冷笑忖道:“這娼婦卻是貪得無厭,連天屍教的機緣也敢惦記!”
毒屍道人麵上露出癡傻一般的笑容,正要答應,忽然眉心一亮,一抹幽光閃現,一個刻板、毫無生機的聲音響起,隻輕輕一哼!那哼聲似一股陰風,自九層冥獄之底吹來,裹挾無儘陰寒之意,吹在寶璣娘娘麵上!
寶璣娘娘大叫一聲,幾乎癱倒在地,體如篩糠,叫道:“天、天屍教祖!”想了想,哭天搶地道:“教祖在上,寶璣不過是與毒屍開個玩笑,請教祖莫要怪罪!”竟是低三下四賠起禮來。
那一聲哼聲蘊含無窮威力,唯有天屍教組方能有如此修為,一字之間震懾的寶璣娘娘如喪家之犬。寶璣娘娘哭訴了幾句,隻聽毒屍道人奇道:“寶璣娘娘,你怎麼啦?為何行此大禮?晚輩可受不起!”
寶璣娘娘不知何時已雙膝跪倒,抬眼望去,見毒屍道人滿目清明,嘴角憋著笑,似是對其跪地行禮大惑不解。寶璣娘娘恨恨起身,已知方才那一聲必是天屍教組留在毒屍道人元神中的一道手段,被自家觸發,顯化出來,將自家媚術破去,毒屍道人對先前之事毫無所知,她也懶得說破,氣哼哼扭過頭去,問曹靖道:“曹靖,你可願與我聯手,做一票大的!”
曹靖陰笑一聲,問道:“敢問娘娘,如何聯手?”寶璣娘娘低聲笑道:“在水仙洞府之內,一切都要按著水仙定下的規矩辦,咱們得罪不起,但出了水仙洞府,在東海海眼之中,你我各有法寶在手,能發揮出七八分威力,那些正道的小輩不過仗著祖輩餘蔭,勉強駕馭法寶抵禦海眼中水壓之力,能濟得甚事?你我聯手,自能大賺一筆!若是被他們逃到海上,自有各派接應的老祖,可就錯失良機了!”
曹靖大是意動,撫掌笑道:“那該如何分賬?”寶璣娘娘笑道:“自然是各憑本事!”曹靖陰笑:“此言大合我意,不知娘娘要挑誰下手?”寶璣道:“神木島與龍宮離此太近,不好得罪。易靖與雲昭急切難下,兩個禿驢懶得下手,便是太玄派那該死的小子了!”
曹靖目中神光連閃,沉聲道:“如此便說定了!”二人相視一笑,毒屍道人諂笑道:“兩位前輩動手,不妨帶上晚輩一同發財如何?”曹靖似笑非笑,說道:“帶上你亦無不可,隻是到時各憑手段,你莫要一時大意,連老本都蝕了進去!”
正商議間,寶璣娘娘忽道:“來了!”揮手撤去赤色迷霧,卻見玉碑之中聯袂走出二人,正是雲昭道人與易靖,二人麵上全無表情,又是同步而出,根本瞧不出誰人勝負,縱以寶璣娘娘的眼力,也隻能微微搖頭。
洞府元靈冰冷的聲音傳來:“第二關已過,下麵是第三關之試!”竟不提誰人勝負,接著道:“第三關之前,請諸人將修煉的水仙道法元氣儘數散去,回歸此方世界。”
此言一出,眾人麵麵相覷,練氣士自然以真氣為本,就算是劍修之輩,也要以真氣催動劍氣,洞府元靈要各人將苦修的水仙道法真氣散去,等如是要廢去苦練而成的水行道法,眾人自然躑躅難行。
不想第一個跳出來的卻是毒屍道人,叫道:“老子早不願修煉這勞什子的道法,索性便還了給你們!”張口吐出一粒丹丸,正是其修成的水行金丹,又自一口屍氣噴出,激射在丹丸之上,啪的一響,將金丹震得粉碎!
毒屍道人身子一晃,這一下等於是自毀金丹,自毀根基,若非水行道法並非根本道訣,就要立時萬劫不複,道基全毀,饒是如此,麵上也是一陣蒼白。
有他帶頭,木千山與三太子敖意也站了出來,二人對視一眼,齊聲道:“散功便散功罷!”同時吐出水行金丹,三太子雙掌狠狠一拍,將金丹震碎。木千山則用自身乙木真氣將金丹擊裂!二人皆是一般的想法,雖然苦修的水仙道法法力留不得,總還記住了修煉的法訣,大不了回去再從頭修起便是。
淩衝對水仙道法本就無有貪得之心,也就毫不猶疑,亦將金丹震碎毀去,大殿之上微微起了一道水氣之意,卻是各人將功力散去,回歸此方世界所至。
如今隻剩下寶璣娘娘、易靖、曹靖與雲昭道人四位修成嬰兒之輩,要其等散功,遠比淩衝等人更要艱難。寶璣娘娘笑道:“前輩有命,敢不相從?”一尊女嬰躍出,咿咿呀呀手舞足蹈不止。寶璣娘娘看也不看,玉手一起,輕輕拍在女嬰頭上,那嬰兒呆了一呆,驀然碎成漫天水光,消散不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