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衝也不客氣,當下道:“晚輩奉了家師之命前來,本不敢居功。但若前輩賜下甚麼曠世之寶,長輩賜不敢辭,唯有腆顏收下。”姬冰花氣笑道:“葉向天那個悶嘴葫蘆怕是得不到你師傅的衣缽真傳,你這幅樣子活脫便是郭純陽年少時的嘴臉!”
淩衝麵皮抽動一下,說道:“弟子要祛除噬魂魔念,要請前輩出手護法,隔絕內外,以防驚動了奪魂道人本尊,橫加阻撓,再生枝節。”
姬冰花道:“這是自然,但奪魂道人神通遠在我之上,我隻能隔絕他魂念一柱香的功夫。”淩衝想了想道:“晚輩儘力而為!”噬魂魔念入體,與生靈元神糾纏,密不可分,除非施術之人召回魔念,若是強行煉化,隻會連生靈元神一並毀去,投鼠忌器,唯有淩衝這等亦精修噬魂劫法之輩,方敢一試,還要防備奪魂道人偷襲。
姬冰花甚是乾脆,當即吩咐程素衣道:“吩咐宮中弟子謹守本位,不得走動。你與淩衝隨我來。”淩衝自始至終也未問過高玉蓮之事,二人有仇無恩,卻也不必再踩上一腳。
玄女宮如臨大敵,將宮中種種禁製開啟,封閉宮門,以防有魔頭妖邪趁機侵入。姬冰花伸手一指,淩衝隻覺霎時間天地轉易,頭腳顛倒,已來至一處偏殿,眼前白蒙蒙冷氣翻滾,一座碩大冰丘突兀而起,內中冰封了十幾位女子,透過冰層可見其等麵上或驚惶、或憤恨、或狂笑,不一而足。
姬冰花道:“奪魂道人操控了寧冰師姐,這些弟子不過是順手為之,卻已令我十分頭疼。我用玄冰將弟子們封裹,隻能暫息魔念之患,還要看你的手段了!”
淩衝閉目良久,細細感受冰丘之中諸弟子元神之態,頷首道:“前輩說的不錯,奪魂道人寄托在幾位師姐身上的魔念不深,或還有救!”
姬冰花目中射出淡淡喜色,這些弟子追隨她多年,感情深厚,若能救了回來,真是天大喜事,說道:“你還需甚麼外物輔佐?若要動手,隻知會我一聲。”
淩衝搖頭道:“不需甚麼了,現下便可動手!”姬冰花掌心現出一柄三寸小劍,五光七彩,耀目生輝,一口真氣噴出,那小劍之上蕩起層層劍光,交織如網,眨眼間將此處空間布滿。再伸手一指,那座冰丘立時化散開來,成了涓涓寒流,被其收入掌中。
淩衝心知那小劍定是玄女宮世代相傳之寶冰魄寒光劍,不免多看了一眼,隨即寧定心神,指尖放出七道彩絲,淩空激射,在十幾位女弟子身上一穿而過,竟是有形無質。
程素衣心頭凜然,隻覺那七彩細絲妖邪之極,非是甚麼好物事,見乃師視而不見,也就默然不語。七道彩絲是淩衝的噬魂劫法所化,他不欲在姬冰花麵前顯露陰神底細,借用噬魂幡威能,將噬魂法力凝練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