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又道:“眼下門中空虛,並無純陽坐鎮,你我還要多多看顧弟子,免得被魔頭所趁,似那六欲魔陣,若真在門前擺下,隻怕你我都要著道兒,何況弟子?”
賀百川冷笑道:“老五既然說無事,那便無事,你操心怎得?”周其怒道:“我看你的腦子是煉劍煉壞了,老五敢說無事,是他精通先天神算,就算是真,你我身為長老,好意思瞧著弟子們來回忙活,自家袖手旁觀麼?”
賀百川撓了撓頭,問道:“那你待如何?”周其道:“掌教證道,實是本門二百年來一場大劫,比當年山門重光還要來的凶險。依我看,你先將殿中曆年積存的上佳飛劍取出一些,賜予弟子,一來增厚其等戰力,二來亦是長一長我太玄的臉麵,免得給人瞧輕了。”
賀百川急道:“那些飛劍是我多年心血煉成,刃口極佳,若是給人搶了去怎麼辦?”周其罵道:“我把你個鐵公雞!那些飛劍便在神妙,無人應用還不等如個屁?你這老小子就知天天煉劍藏劍,空守寶庫,今日我就要給你放一放血!”
賀百川眼都急紅了,罵道:“不行!那些飛劍是老子心血所煉,一柄也不給!”周其一掌拍在他腦後,罵道:“你是誰老子呢!長兄為父,老子比你入門早,比你大,你就得聽命!”
賀百川立時蔫了,嘟囔道:“我舍不得那些飛劍。”周其恨鐵不成鋼,喝道:“呆瓜!若是郭師弟知道你將飛劍分與弟子,大漲本門士氣,豈會讓你吃虧?你忘了,那九火照天爐在你離火殿中溫養了多年,郭師弟隻一點化,靈智立開,他隨手給你些好處,你便受用不儘!”
語含蕭索,說道:“老大老二修成長生也罷了,你我比老五入門早得多,眼見他也要證道,你就甘心?你好歹脫去幾重劫數,我耽於外務,隻渡過一重劫數,連門下弟子的道行都超過了你我,再不奮起直追,難道等弟子們證道純陽,你我還要擺起師叔師伯的架子?”
賀百川長處一口氣,雙手狠狠一拍,叫道:“罷了!我這就去取飛劍來,分與弟子,好歹做出些事情,再去求問老五提聲道行的秘訣,總不能讓弟子們的修為也超過了咱們!”
周其咧嘴笑道:“不錯不錯!便是如此了!還不快去!”兩位長老風風火火而去。
淩衝與沙通下了太玄峰,迎麵一片大湖,時值初冬,但太玄地處極西之地,氣候炎熱,再加太玄峰上自有陣法調節天象,使得四季如春。湖麵如鏡,水波不興,時有魚群往來,一派的生機勃勃。
湖中生有無數荷花,荷葉碩大,亭亭如蓋,幾乎將大半個湖麵遮蔽,微風徐來,荷葉田田,一副靜謐安寧之景。沙通瞧了半晌,歎道:“一彆數載,已然物是人非!”
他當年受人挑唆,去與葉向天、淩衝為難,被葉向天所擒,帶回太玄,便放養於此湖之中。彼時才不過金丹修為,野性未馴,不過幾日已將湖中生靈吞吃一空,每日指著太玄峰喝罵。
及至知曉自家祖父與郭純陽之謀,這才靜心修行,前次隨淩衝再回東海,受了沙瀧指點,去往一處隱秘之地,彼處乃龍鯨一族曆代相傳絕密之所,內有曆代龍鯨老祖所留遺骨。
龍鯨體軀狼犺,肉軀中蘊含無窮精氣,這些精氣死後亦難消散,纏繞於遺骨之上。因此龍鯨一族所藏遺骨之地乃是一處上佳修煉聖所,沙瀧先前不肯告知沙通,怕他貪功冒進,根基不穩,自從郭純陽處聽聞大劫之事,再與神木島上所見比照,立感急迫不已,這才指點沙通來此。
沙瀧話說的明白,“你汲取曆代老祖所留精氣,修為固然突飛猛進,足可於數年之內修成一道純陽仙氣,但根基淺薄,難窺純陽之境,其中利弊你自家拿捏。”
沙通問道:“我若汲取精氣,難道畢生與長生無緣不成?”沙瀧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自有一線生機。你要修成純陽,非得有極特殊之機緣,借他人之手成全自家。”
沙通又問:“何人是我的機緣?”沙瀧道:“淩衝!”見他頗有難解之色,續道:“此是郭純陽告知於我,說是隻要你跟定了淩衝,日後自有機緣問鼎長生。”沙通笑道:“既然如此,請老祖示下那處秘地方位罷!”
其後沙通尋到曆代龍鯨老祖埋骨之處,潛修數年,果然修成待詔,凝成一道純陽仙氣,但之後再如何修煉,也感應不到九天仙闕,更尋不到冥冥之中一線長生之機,知道自家修為到此,已是極限,這才破關而出,來尋淩衝。
淩衝聽他說完,奇道:“我連待詔還未修成,師傅為何說我能助你成就長生?”沙通道:“管他呢!你師傅整日神神叨叨,但言出法隨的本事卻是真實不虛,他說你能助我,便是能助我。也許待你修成純陽,自有手段也未可知。”
淩衝頷首道:“也罷,日後隻要我力所能及,定會助你成就長生便是!”沙通大喜,忙不迭稱謝。二人瞧罷風物,縱起遁光巡視太玄峰上下,長生級數的老祖前來搗亂,他們絕非對手,但似玉璣娘娘那般貨色,好歹能殺上一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