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純陽歎息一聲,說道:“我許淩衝繼任掌教,總要替他掃清障礙,不然我這做師傅的太也失職。”惟庸苦笑道:“在師弟眼中,我便是那障礙麼?”
郭純陽道:“我知陳紫宗與你名為師徒,實是你俗家的骨血,因此你傾囊傳授他道法,我從未阻攔。不過陳紫宗亦有問鼎掌教大位之野心,隻好將他打發到凡間去,壓他一壓,他做的倒也不錯,至少替本門爭來了人道氣運。”
惟庸苦笑道:“此事也瞞不過你,不過紫宗的確是我的後人,當年我命子孫改姓易名,才保存下一支血脈,如今我的後人僅剩紫宗一個,師弟將他打發去大明,我心知肚明,但也未發一語。”
郭純陽沉聲道:“皇位奪嫡,掌教亦要奪嫡!凡間仙界從來一樣!陳紫宗若是留在門中,淩衝心軟,不會下狠手,但我一定會取他性命!無他,隻為太玄道統傳續而已!”
惟庸顫聲道:“師弟你何其狠毒!紫宗也非野心之輩,就讓他在門中安心證道,搏個長生,豈不是好?淩衝陰神陽神齊齊證道,連我都沒把握勝過他,為何不能給紫宗留一條生路?”陳紫宗雖成待詔,若留在凡世,隻怕此生無有證道之機,唯有重歸山門,才有純陽的指望。
郭純陽冷笑道:“帝王心術,便是如此!師兄輔佐文帝,節製百官,你還不懂這個道理嗎?”惟庸忽然冷冷說道:“若是用我一條性命,換紫宗長生,又當如何?”一條雷蛇閃動,大殿之中通亮一片,卻有片刻詭異至極的寂靜。
郭純陽一雙眸子中清光蕩漾,沉聲道:“師兄若肯散去一身功力,元神重入輪回,我許陳紫宗一個長生道果,但隻能留在此界,靜候輪回盤重光,看他自家的造化!至於你自煉的誅魔寶鑒,也可傳繼給他,甚至他還可在此界再開太玄一脈,算作本宗的支流!”
惟庸苦笑道:“看來師弟心中對我的下場早有判定,若是我奮起反抗,師弟是否要親自將我手刃?”惟庸活過千年,更得享長生,誰肯放棄一世逍遙,就此沉淪輪回?郭純陽閉目良久,輕聲道:“師兄,你我同門一場,莫要逼我下手。師兄不死,我心難安。”
惟庸忽地叫道:“千年苦修,就憑你一言斷送,你要我如何甘心!”聲震大殿,頗有歇斯底裡之態!郭純陽冷冷看著他,問道:“若是星帝傳旨,命你覆滅太玄,你當如何自處?”
惟庸忽然安靜下來,默然不語。郭純陽冷笑道:“自你出世,學得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一套,我歸去之後,星帝以君臣之義擠兌你,你捫心自問,難道就能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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