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無精打采,聽到禮物二字,抬眼看向秦野,目光中透著好奇與期待,“是什麼禮物?”
秦野的唇抿成一條線,硬邦邦地說道:“你先喝小米粥,我再告訴你。”
秦野的這個舉動讓沈言歸有點驚喜,他嫌棄地轉頭看著飯菜,眉頭皺得很緊,糾結了兩三秒,才好不容易妥協了,“你把其他的菜端遠點。”
秦野知道沈言歸是身體有恙,聞不到葷腥,並不是故意折騰他,便順著他的意,直接將餐盤端了出去。
等他再回來,看到沈言歸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秦野愣了愣,語氣相當無奈,“又怎麼了?”
“你喂我,”沈言歸語氣自然,相當理直氣壯,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秦野:“……你沒法自己喝嗎?”
沈言歸沒有回答,慵懶地靠在床頭,笑眯眯地看著秦野,一點也不著急。
他的手心都被冷汗浸濕了,指尖冷到發麻,沒法拿穩光滑的陶瓷碗,他不想在秦野麵前露怯,而且秦野主動送上門,還表現得這麼乖,讓他忍不住想要再多逗逗。
“快點,我想要禮物。”
他大大咧咧地將惡劣的一麵擺在秦野前麵,懶得遮掩,顯得格外肆無忌憚。
秦野站在陰影裡,眼眸一片濃黑,身體幾乎能把沈言歸擋住,手握起又鬆開,結實的手臂線條隆起,充滿著力量感。
沈言歸絲毫不懼,認定秦野會妥協,又過了兩分鐘,秦野直挺挺地坐在床邊,動作僵硬地拿起碗筷。
沈言歸的視線從他鋒利的眉眼,慢慢移動到緊繃的下頜線,以及耳後突出的青筋,突然覺得秦野很像隻被強行帶上項圈的惡犬,被迫低下了頭顱,但並沒有屈服,而是在不斷地積攢怒火,找準機會,就會狠狠地咬他這個主人一口。
沈言歸並不害怕,反而隱隱有點期待。
他很想知道是他的“棍棒”還是秦野的“犬牙”更硬。
秦野察覺到沈言歸這樣的目光,拿著湯匙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十分粗魯地送到沈言歸嘴邊。
沈言歸微微張開嘴,湯匙碰到了牙齒。
唇瓣被壓得微微凹,看上去十分柔軟,像是被□□過的玫瑰花瓣,顏色更顯得豔麗,汁液欲滴不滴。
秦野的呼吸慢了一瞬,像是被燙到了,猝然收回目光,身體帶動著手臂往回扯,手一抖,湯匙又撞上了沈言歸的牙齒。
沈言歸:“……”
秦野這是恨得想把他的牙砸碎嗎?
沈言歸不想再來第三遍了,索性張開口,喝掉了這勺小米粥。
小米粥入口溫潤,米粒被煮得很爛,幾乎和湯融為一起,沒有半點油腥,隻有淡淡的穀物香味。
沈言歸強忍著惡心,眉頭微蹙,像是喝毒藥,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秦野不敢看被沈言歸含過的湯匙,一直斂著眸子,又給沈言歸喂了一勺。
沈言歸在跟身體的排斥做鬥爭,沒有計較秦野並不溫柔的動作,用手捂著喉嚨,不停地做向下吞咽的動作,怕會嘔出來。
一連喝了幾口後,不適的感覺慢慢減弱,胸口到胃都變得暖洋洋的,不再有往下拉扯的感覺。
沈言歸原本一勺一勺地喝,是怕壓不住惡心,喝一口就要順順氣,如今舒服多了,他索性從秦野手中拿過了陶瓷碗,慢慢喝完了,動沒有絲毫的扭捏。
放下碗後,沈言歸眼神亮晶晶地看著秦野,像個要糖吃的小朋友,“我的禮物呢?”
秦野沉默了幾秒,從口袋裡拿出那個眼鏡盒,放到了沈言歸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