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後半句,沈言歸動作一頓。
從洗完澡出來,他的頭就昏昏沉沉的。
這可不是個好跡象。
沈言歸深深地看了眼秦野,決定這次就先放過他,沒再提剛才的事情,而是靠在了軟枕上,半垂著眼打量著秦野,“幫我把頭發吹乾。”
秦野鬆了口氣,連忙借著這個理由,去衛生間拿吹風機。
這對他來說隻是個小事,秦野站在沈言歸身後,打開吹風機,動作細致又輕柔地幫他吹頭發。
秦野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中,心不在焉,手上的動作完全是本能,等頭發吹乾,他才回過神來。
他本想跟沈言歸說一聲,但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沈言歸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呼吸變得輕淺,仰躺在座椅上睡著了。
從這個角度,沈言歸的五官和臉部輪廓仍然挑不出一絲問題,睫毛像女生那樣濃密,在眼瞼落下了淡淡的陰影,看上去有點秀氣。
他的發質偏軟,吹乾後有種毛茸茸的質感,微長的發絲輕蹭過臉頰,更加柔化了輪廓,這樣的沈言歸並不像城府頗深的沈總,而像是個惹人憐惜的鄰家弟弟。
秦野恍惚了幾秒後,思緒這才重新回籠。
沈言歸在這裡睡一晚上,第二天醒來會四肢酸痛,夜裡還容易著涼,他思索了幾秒後,動作很輕地拍了拍沈言歸的肩。
沈言歸在睡夢中被打擾,睫毛輕顫了兩下,用鼻子發出了哼哼唧唧的聲音,要是小動物在撒嬌。
秦野整個人都呆愣住,像是不小心窺見了什麼秘密,有點慌亂,但又情不自禁地想要多看幾眼。
就在這時,沈言歸突然皺起了眉,向左偏頭,痛苦地□□了一聲。
秦野的思緒瞬間被拉回,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沈言歸用手捂著太陽穴,根本沒法分出心力回答秦野的問題。
他左邊的太陽穴突然像被針紮了一下,疼感非常尖銳,更糟糕的是痛感蔓延開,幾乎連成了一片。
沈言歸捂著後腦勺坐直了身體,頭也不抬地說道:“你去幫我拿止疼藥片。”
秦野應了一聲,立刻匆匆往樓下走。
沈言歸的忍耐力很強,但還是疼得倒吸了幾口冷氣。
他得了這個怪病後,症狀千奇百怪,時有時無,好巧不巧地在這個時候發作了。
每分每秒都變得十分漫長,沈言歸瞬間出了一身熱汗,溫度很快散去,隻剩下了冰冷的黏膩感。
秦野很快便送來了止疼藥,沈言歸直接用了最大劑量,胡亂地放進嘴裡,用溫水送服。
他緩了一口氣,這才看向秦野,假裝平靜地說道:“沒事了,你去休息吧。”
“需要去看醫生嗎?”秦野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問道。
沈言歸清楚他的病,沒辦法治療,隻能硬抗,但他不想說實話,隻是笑了笑說道:“沒關係,不是很疼。”
看著沈言歸滿不在乎的態度,秦野微微蹙起了眉,以他的立場,不方便再多說什麼,隻能遲疑地離開了。
秦野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完畢後躺在了床上。
已經到了睡覺的時間,秦野閉上眼睛,睡意漸濃,但當他的意識逐漸模糊,即將進入夢鄉時,眼前卻浮現出了沈言歸痛苦的神情。
秦野猝然睜開了眼睛。
他媽媽也經常頭痛,他很清楚這有多麼折磨人,沈言歸慣會偽裝,連他也沒辦法成功掩飾,可見這有多麼疼。
秦野眉頭越皺越緊,困意完全消散,從床上坐了起來。
沈言歸體質本就差,因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