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領口,抗議道:“一定要這麼穿嗎?”
秦野沒有回答,隻是目光沉沉地看著沈言歸。
兩人對峙了幾秒後,沈言歸眉眼無奈,率先舉手投降。
秦野現在是他的監護人,又長年照顧病人,在修養身體這塊比他更懂,他也沒有必要因為這種小事跟秦野鬨彆扭。
沈言歸習慣調侃秦野,隨口說了一句,並未往心裡去,“我還以為你不想讓彆人看到呢?”
沈言歸說完後往前走,並未注意到身後的秦野身體一僵,眼神心虛地閃爍了兩下。
秦野沉默了幾秒,追了上去。
兩人住在彆墅區,道路寬敞平坦,路兩邊都是精心打理的綠植。
相比於鬨市,這片更加安靜,路上幾乎沒有幾個行人,沈言歸和秦野拐進了旁邊的花園,並肩走在羊腸小道。
為了更好地欣賞美景,這邊燈光昏暗,更多的是襯托氣氛,隻能隱隱看清前麵的路。
秦野委屈了他的兩雙大長腿,就著沈言歸的速度,可隻是漫步了十幾分鐘,沈言歸的呼吸便亂了,鼻尖也冒出了汗珠。
秦野關切地看他,“你還好嗎?要不要坐下休息會?”
沈言歸緩了口氣,勉強壓住了不穩的氣息,逞強地搖了搖頭。
他之前不想動,但現在出門了,反而較起了勁,無法坦然接受如今的身體狀況,總想證明他沒有問題。
秦野沒有辦法,隻能陪沈言歸又往前走了一段路。
沈言歸臉色蒼白如紙,臉頰病態的潮|紅格外明顯,碎發被汗絲絲縷縷地沾在鬢角,整個人仿佛冒著熱氣。
秦野再也看不下去了,不能容忍沈言歸胡來,擋在他麵前,語氣嚴肅地說道:“你現在需要休息。”
沈言歸沒再逞強,用手扯了扯襯衣的領口。
“太熱了,請問監護人,我現在可以解開兩顆扣子嗎?”沈言歸故意問道。
秦野:“……”
沈言歸不等他回答,速度很快地解開了三顆扣子,手指抄進頭發,向後攏去。
頸後的頭發也很長了,出門前忘了紮起來,沈言歸習慣性地朝秦野伸出了手。
秦野之前從來沒接觸過皮筋,但這段時間以來,他口袋裡總是備著兩三個,方便沈言歸隨時用。
沈言歸把頭發紮出了個小揪揪,露出了修長的脖頸,這才感覺涼快了許多。
秦野見他氣息一直不穩,便領著他走到了大樹下的木椅旁,說道:“坐下休息會吧。”
沈言歸瞅了一眼,眉眼間帶著嫌棄,“不要,太臟。”
秦野:“……”
沈言歸這個病人沒有半點自覺,過於難伺候了,但秦野沒有半點不耐煩,遷就著沈言歸,用手摸了下木椅:“你看,沒有灰。”
為了哄沈言歸早點休息,秦野率先坐下了,又將位置讓了出來,坐在了最邊上:“現在可以了吧?”
沈言歸眉頭微擰,精致的五官帶著嫌棄,視線從木椅移動到坐在旁邊的秦野身上,心頭一動。
他習慣調侃逗弄秦野,沒什麼距離感,此時血液和熱氣一起往頭上湧,頭腦昏昏脹,沈言歸沒有多想,身體先意識動了,直接坐了下去……
坐在了秦野腿上。
“……”
兩人齊齊僵住了。
沈言歸表情變得古怪,搭在秦野肩膀上的手像是被燙到,手指難耐地蜷縮起來。
他從沒想過調侃逗弄秦野,會把自己搭進去。
男人總有些莫須有的麵子和包袱,沈言歸也不能免俗,他無法接受自己坐在另一個人的腿上,尷尬的全身僵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