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都尉心急如焚地等在外麵,好幾次聽到屋裡兒子的慘叫聲都想進去,但礙於十二皇子跟忠順親王的身份,又隻能焦急地在門口轉圈圈。
好不容易看到門打開,十二皇子等人從裡麵走出來,仇都尉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擔憂地一邊擦著額頭大汗,一邊問道:“十二皇子,犬子如何了?”
後麵走出來的忠順親王笑道:“算你兒子命大運氣好,碰上十二這個賽華佗,隻要後邊你們好好照顧,人就算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仇家老太太得到消息,被人攙扶著趕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話,當即就跪在十二皇子麵前磕頭:“多謝十二皇子,您就是我仇家的活命恩人哪,若是我孫兒能醒過來,我們全家都願為您當牛做馬!”
仇都尉倒吸口氣,急忙阻攔:“母親,您快不要說了,免得十二皇子看笑話。”
十二皇子擺了擺手:“舐犢情深,人之常情,沒什麼可笑話的。”
仇家老太太對他印象更好,又急忙感謝了幾句,就要請十二皇子跟忠順親王一起入席,十二皇子看出他們掛念仇公子,明白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便叮囑了仇家下人一些還注意的事情,就識趣地告辭了。
仇都尉現在的確也沒心情宴客,對於十二皇子的貼心十分感念,千恩萬謝將他送出門,又再三承諾等兒子好了之後,一定親自請十二皇子喝酒。
看著三人離開,仇都尉這才趕緊快步返回兒子的房間,看到兒子雖然臉色蒼白,依舊昏迷不醒,但明顯呼吸都比之前平穩了許多,他趕緊讓府裡的大夫再把脈。
大夫仔細診斷了一番,驚奇地瞪大眼睛:“脈象雖然依舊微弱,但果真比之前平穩了不少,真是神了!”
仇都尉這才徹底放下心,千叮嚀萬囑咐讓下人一定要按照十二皇子的吩咐,仔細照顧仇公子,一旁的仇老太太更是對著皇宮的方向又跪下去磕頭,直呼:“十二皇子保佑!”
仇都尉攙扶起她,想起剛才的老太太說的話,不由有些責怪:“母親,您剛才說的什麼呀,您不是不知道十二皇子是太子殿下的人,如今太子什麼處境您也了解,剛才那番話說的實在不妥當。”
仇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我才不管他們幾個皇子怎麼爭,十二皇子救了我孫兒的命,他就是我仇家的大恩人!”
仇都尉有些無奈:“母親,有些事情關係到朝堂,您根本不了解這其中的嚴重,太子他根本不可能登基,萬一十二皇子以救命之恩為要挾,讓我去投靠太子,您剛才那番話豈不就是親手給他遞扶梯?
更何況剛才忠順親王還在場,他可是陛下最信任的兒子,那番話讓他聽去了,萬一他回宮後說給陛下,陛下肯定會懷疑我的忠誠,那我得吃不了兜著走!”
仇老太太到底經曆地事情多,比仇都尉看的更深些,聞言搖了搖頭:“你啊你,這幾年算是白在朝堂上待了,太子是登不了基,可你是不是忘了:十二皇子除了是太子的心腹之外,他可也是個皇子,是陛下的親兒子,也有爭儲資格的!”
仇都尉瞪大眼睛,呼吸都滯了一下:“母親的意思是……”
仇老太太眼神清明:“十二皇子精明強乾,這幾年要不是他支撐著,太子早就倒台了,而他最厲害的地方就是,明明他才能如此出眾,卻始終能站在太子身後,讓三皇子和敬孝郡王隻顧著對付太子,卻都沒將他視作勁敵。”
仇都尉這才突然反應過來:何止是三皇子和敬孝郡王,就連朝中大臣雖然都知道十二皇子能力卓越,卻都沒將他跟爭儲聯係在一起,隻把他當成太子的附屬,隻下意識都覺得太子倒台了,十二皇子也就不足為懼了,這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嗎!
仇老太太繼續說道:“我是老了,但我不糊塗,彆看三皇子跟敬孝郡王整天風風火火爭的那麼熱鬨,他們壓根就不會是十二皇子的對手,十二皇子現在是被太子給牽連了。
那些皇子裡,最聰明的還是忠順親王,他比你們看到的東西都深,陛下又那麼疼他,他肯定也比你們更了解陛下的心思,可他今天把十二皇子給帶來了,他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
仇都尉能成為皇上心腹,當然也不是真傻,被仇老太太一點撥,立刻就明白了:“現在都察院正在審理災糧貪墨案,太子牽涉其中,忠順親王也了解其中內情,可他還是在這個時候給我引薦了十二皇子,也就是說……忠順親王支持的其實是十二皇子!”
仇都尉被自己這個猜想驚到了:“可十二皇子不是不加入爭儲嗎?”
仇老太太笑了笑:“那就且看以後了,有時候給彆人留條活路也是給自己一條活路,三皇子和敬孝郡王做事都太絕了。”
十二皇子他們出了仇家,林明霽突然想起來:“大哥,你能不能幫我妹妹也看看病。”
“你妹妹怎麼了?”十二皇子敲了敲腦袋想起來:“對了,她身子不好,如今還是不大好嗎?”
林明霽歎了口氣:“我讓她遠離了賈寶玉,如今玉兒待賈寶玉的心思也淡了,平日裡也沒要她憂心的事情,按理說這身子也該好了,可不知為何,身子還是時好時壞的,有時候吃了藥反倒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