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振這天晚上,從來竄門的錢起來那裡,知道了閆江濤被人潑了一臉泥水的事情。
錢起來坐在關白羽奶奶用撿來的木頭木板釘的小凳子上,有些幸災樂禍:“這個閆江濤家裡發達了,張嘴閉嘴就嫌棄彆人窮,整天炫耀這個炫耀那個,還看不起彆人……他在學校裡得罪了不少人,也不知道這次是誰乾的!”
“沒人瞧見?”石振有些驚訝。
“沒人瞧見,也可能是大家瞧見了,但都不說,”錢起來說得興起,動了動,那小凳子就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副要散架的樣子,“學校裡看不慣他的人挺多的。”
石振一邊熟練地處理手上的豬頭,一邊試著拯救了一下那個小凳子:“你彆坐著了,有空就做做下蹲,可以練大腿肌肉。”
錢起來放過那個小凳子,開始做下蹲,做了一會兒,見關白羽出去了,就低聲對石振道:“對了師父,我聽人說,閆江濤他爸給老師送了禮,讓老師給閆江濤安排個好同桌,老師才讓他跟關白羽坐的。結果他整天看關白羽不順眼,常常欺負關白羽,還踩關白羽的桌子和凳子,還沒少在學校裡說關白羽的壞話。”
石振麵色有點冷。
要不是關白羽成績好,大部分人看在成績的份上會高看他一眼,就閆江濤這做法,很可能讓全班的人一起孤立關白羽。
這種熊孩子,缺少來自社會的毒打。
周二,閆江濤滿臉不忿地來到學校,一副看誰都不順眼的模樣。
他確實看誰都不順眼,他討厭讀書,可是他爸說了,他要是不來上學,就不給他零花錢!
他隻能來上學。
也不知道今天學校裡的人,是不是都在議論他,看不起他……
閆江濤到了學校附近,就覺得身邊所有人,都在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讓他恨不得一拳揍上去。
不過,他雖然沒揍人,但也對著好幾個從他身邊路過的人道:“你看什麼看?傻逼!”
這些被他罵了的人,有些壓根就不認識他,被罵了都不知道閆江濤罵的是自己。
不過,等閆江濤進了校門,有個被他罵的人不樂意了:“你才是傻逼,被糞水淋了一頭泡傻了吧!”
閆江濤氣炸了:“你這個狗X的,你才被糞水泡傻了,你天天在家吃屎的吧?你媽是不是把你生在茅坑裡的?”
閆江濤打小在村裡長大,特彆擅長罵人,罵了許久,還道:“一群鄉下人,窮逼……”
被閆江濤罵了好一會兒的那人聽著聽著,臉都黑了,從站在他身邊的那人手上搶過來一個桶,就朝著閆江濤當頭潑去。
他們老大讓他們弄點臟水去潑閆江濤,再在學校裡說幾句閆江濤臟、臭之類的話。
他們答應了,但因為跟閆江濤沒仇,之前沒打算照著閆江濤的臉潑,覺得潑人身上也就夠了。
偏偏閆江濤說話這麼難聽……一桶水就那麼對準閆江濤的臉去了。
閆江濤整個人都懵了。
昨天他雖然被潑了,但那水除了泥腥味沒彆的味道,他也就不至於太惡心,但現在……
這水是臭的!
閆江濤一時間什麼都想不到,就往廁所衝。
而那個潑了他的人瞧見這一幕,轉身離開了學校。
他沒把人打傷,也就是被閆江濤罵了之後反擊,學校不能把他怎麼樣,最多批評一下。
但這對他來說不痛不癢的——他往日裡都是不來學校上課的,甚至老師都讓他彆來學校影響彆人,隻要畢業考參加就行……
既如此,被批評算個啥!
關白羽很早就來學校了,來了之後就開始做習題,正做著呢,他後桌的女生背著書包進來了,又用筆捅了捅他的背。
他轉過頭去,就見那個女生神秘兮兮地問他:“關白羽,你知不知道,閆江濤又被人潑糞了?”
關白羽好奇:“又?”
“昨天中午他不是被人潑了一回嗎?聽說那是糞水!他剛才還又被潑了一次,惡心死了!”這個女生說著惡心,瞧著卻有點興衝衝的。
閆江濤這樣有錢之後眼睛就長頭頂上,整天嫌棄彆人窮的,有很多人看不慣。
而且都是農村人,路上走著一不小心就踩到雞屎,大家夥兒對這些東西挺熟的,咳咳。
關白羽:“……”他昨天扔的不是糞水,隻是泥水……
不過閆江濤倒黴,總是好事。
關白羽跟人聊這件事的時候,班裡其他人也議論紛紛,都在說閆江濤被糞水潑了兩次的事情。
閆江濤肯定氣死了……關白羽把這人從腦海裡甩出去,開始做手上的題目。
學校老師自己印的試卷,他基本上都能做對,但期末考做全市統一的試卷,他總有很多題目不會做,甚至見都沒見過。
現在他手上這兩本習題冊裡,同樣有很多他以前沒見過的題目,他把這兩本習題做完,語文和數學成績應該會好很多。
關白羽做題的時候,石振卻是抽空去了一趟附近的養雞場。
他打算開發個新產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