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會宣傳自己的。”
……
邵百通又敬了一圈酒:“這酒也是我特地找來的,大家嘗嘗……他上麵是不是有人?怎麼這麼大的工程,都接到了?”
“他上麵還真沒人。”
“這工程,就是他上麵沒人,才接到的。”
“大家都想要,分不過來,最後就便宜了他。”
“他能接到這個工程,也是運氣……還有他挺會搞事,之前那個砸牆的事情,彆人還真想不到。”
……
眾人越說越多:“這個石振,不簡單。”
“他是真的不犯錯……才二十出頭,做事倒是滴水不漏。”
“他也是走了狗屎運。”
“他跟那位梁總,倒是走得很近。”
“上麵的人也欣賞他。”
……
邵百通道:“這工程我想插一手……”
“他那邊會找人合作,但基本不會找你,咱們這兒多少人等著!你到底是新來的。”有人道。
“那能不能找找關係?”邵百通又問。
“他自己就沒關係,怎麼找關係?”有人道。
飯吃完,邵百通在長溪市這邊,倒也認識了一些人。
不在酒桌上之後,還有人跟他交了心,說了些更詳細的,跟石振有關的事情:“那個石振,其實看他不順眼的人很多,這才幾年?他都搶了多少人的飯碗了!”
“你放心吧,他背後沒人。”
“不過你也小心點,你是新來的。”
……
邵百通努力在長溪市混著,剛拉起一個關係網,就得知石振不打算跟他合作。
他在長溪市住的是酒店,聽說這件事,當即冷了臉:“不知好歹!”
他想了想,也找來人:“你們去查查這個石振!還有他的工地,看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同一時間,石振這邊也知道了邵百通的情況。
畢竟挺好打聽的。
上輩子他很早,就在邵百通的工地上鬨了一場,之後邵百通彆的不說,至少再遇到事情,也不敢逼工人太緊了。
但這輩子,沒有他跟邵百通那一鬨,邵百通壓根沒改進。
起初也是他運氣好,雖然出了些事情,但都被他擺平了。
但去年下半年,他的工地出了件大事。
有工人因為工地存在安全隱患,遇到了跟石星火差不多的事情,被砸死了。
這年頭人命不值錢,這種情況,邵百通願意賠償十來萬,其實就能把事情私了。
人家不太懂,糊弄一下,賠個幾萬都可以。
上輩子石星火出事,得到的賠償就很少,隻有五萬,還是他告了才有的。
但是邵百通連這點錢都不肯出,想要賴賬。
那死了的農民工也是有同伴的,但他們都拿邵百通沒辦法,這些老實巴交的人,跟他當年一樣,不知道要怎麼用法律來保護自己。
後來,那農民工的家裡人來了,又哭又求,還是沒用。
這人有個生病的老娘,最後一狠心,竟是跑到邵百通蓋房子的大樓上,跳了下來。
如此一來,事情就鬨大了,邵百通那個工地做不下去,損失巨大,還被要求賠償人家二十萬。
可惜的是,因為人不是他殺的,他能全身而退。
邵百通在J市做了好些年了,人脈什麼的都不缺,但他這事兒實在過了,J市那邊的人都不敢把工程給他做,他接不到工程,就來了長溪市,想要謀求發展。
石振沒想到沒了石星火,還會有人遭殃。
他怔怔地看著說這件事的段宏明。
段宏明也有些生氣:“幸虧我們沒找他合作,不然太惡心了!這家夥簡直不是人!”
“是啊。”石振深吸了一口氣。
段宏明又道:“之前有人在他工地上傷了腿,還是那邊的本地人呢,都沒要到賠償,唉!”
石振想了想道:“麻煩你再去查查,要是那個傷了腿的人生活困難,可以給一些幫助,還有得了賠償那家人怎麼樣了,你也去打聽一下。”
“二十萬賠償不算少了,那家人應該沒事,那個傷了腿的倒是過得不好,瘸了之後乾不了活,被他哥嫂從家裡趕出來了……”段宏明道。
這年頭住房都緊張,這人瘸腿之後哥嫂不讓他住家裡了,一點不奇怪。
他父母要靠他哥嫂養老,自然也不敢管。
石振道:“如果這樣……你問問他願不願意來我的工地看大門,包吃住。”
他的工地,是需要有人看大門的。
現在沒工作的人很多,不像二十年後,負責看大門的普遍是中老年人……如今不乏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給人看大門的。
本地的中老年人,都在家務農。
但是這種工作,其實哪怕是瘸了腿的,也能勝任。
如果那人沒有工作,給他安排工作,比給他其他幫助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