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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鑼台上,舒予一屁股跌坐在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手裡的長弓也因為無處著力而跌落在了地上。
要是再晚一會兒,她隻怕都要憋得背過氣了吧……
還好一切都結束了!
舒予心裡止不住地慶幸。
小望之從韓霞懷裡掙脫出來,一路小跑撲向舒予懷裡,抱著她,一臉著急地喊道:“娘~娘~娘……”
小臉兒嚇得煞白,大眼睛裡滿滿是淚珠兒在打轉。
舒予抬起頭,衝他笑道:“彆擔心,我沒事兒……”
說著,還抬手輕輕拍了拍小望之的後背,溫柔地安撫他。
可誰知小望之非但沒有被安慰到,反而一頭紮進舒予的懷裡,乾脆抱著她放聲大哭起來,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嗚嗚嗚……”
淚水都打濕了她的衣襟,混著方才的冷汗,粘在皮膚上,一片黏膩。
舒予又是欣慰又是心疼,連忙將小望之摟在懷裡,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柔聲細語地安撫道:“我沒事,小望之不要擔心……快快彆哭了……”
這孩子,大約是被自己方才力竭而儘、委頹在地的樣子給嚇壞了吧。
小望之埋首舒予懷裡,哭得驚天動地,似乎要將自己心裡的害怕擔心一下子全都哭出來似的。
聞聲尋過來的張李氏,還沒到近前,就連忙揮手疾呼道:“怎麼了?小望之哭什麼?你們受傷了嗎?”
待衝到鳴鑼台上,看見舒予坐在地上,臉色煞白,渾身汗涔涔的,正抱著哭得天昏地暗的小望之時,張李氏一顆心頓時就像被人用力一把攥住,疼得她幾乎喘不過起來。
“怎麼了?大妞你怎麼了?”張李氏一時情急,手腳並用地爬到鳴鑼台上,跌跌撞撞地奔到近前,雙手顫抖著去察看女兒的傷勢。
舒予見狀趕緊勉強笑了笑,開口安慰道:“娘我沒事,您不用擔心!我就是方才射出那一箭,這會兒有些脫力,站不起來,就坐著歇一會兒。”
張李氏一怔,脫口問道:“剛才那一箭是你射的?”
舒予扯扯嘴角,笑著點頭應了。
張李氏這才放了心,隨即也靠著舒予癱坐在地上,抬手抹了把額頭的虛汗,止不住地慶幸道:“那就好那就好!”
舒予和小望之當時在鳴鑼台上,沒有受到人群的衝撞,當然不可能受傷了。
心裡的那根弦兒一鬆,張李氏這才想起來,方才從正前方貫穿野豬咽喉的那一箭是自家閨女射的,那豈不是說,自己這條命,有一半是自家閨女救的?
而且自家閨女不僅救了自己半條命,還救了所有人半條命呢!
這麼一想,張李氏胸中瞬間被自豪填滿,伸手拍了下舒予的肩頭,眉眼間全是笑:“行啊,閨女!你可是娘的救命恩人呢!”
說著,張李氏便將自己方才差點遇險的事情說了。
舒予聽了也是止不住地後怕又慶幸。
如果她當時沒有當機立斷,果然地射出那支箭,讓野豬衝破了柵欄,衝到了場上,那娘可就危險了!
“對啊對啊!”張李氏也是止不住地慶幸又後怕,“要不是那兩支利箭來得及時,一前一後刺破了野豬的咽喉,一擊斃命,隻怕娘,還有大家,這回可就危險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