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韓彥的狂熱崇拜,讓白起不及多想,便將自己所知的事情一一都告訴了韓彥。
這倒也算不上是背叛東家,反正這些事情本來就都無需隱瞞,韓彥即便是不找他,稍微費些功夫,也能從彆處打探到。
韓彥且聽且記且分析,一麵給白起添茶,讓他能夠潤喉繼續說下去。
兩人一直說到太陽偏西,這才停住。
“這些隻是我所知道的,除此之外,東家一些不能外泄的隱秘交情,我也無從得知。”白起坦率道,“而且就算是將來知道了,隻怕沒有東家的許可,我也不能外泄。還請韓大哥見諒。”
韓彥讚賞地點點頭,笑道:“原本就該如此。況且我也隻是想圖個將來方便罷了,又不是衙門查案,非得刨根究底。”
說罷,又笑道:“眼下還有樁事情,需要你幫個忙。”
“韓大哥請說。”白起忙道,“隻要是我能夠辦到的,絕不推辭!”
韓彥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我離京已久,一直都沒有和故舊聯係過,怕他們擔心,所以這兩日抽空寫了封信,想請你幫忙找個順路的商隊,捎帶回京。”
“這有什麼難的?”白起笑道,“趕巧兒明天馬行的商隊要前往京城販馬,我請他們幫忙捎帶就好了,正好便宜!
“不知韓大哥這封信要寄去哪裡?”
“西城古井巷,餘記茶樓。”韓彥笑道。
……
等韓彥辭彆白起,回到獾子寨,眾人得知韓彥此次參加康平縣的文會大比竟然一舉奪魁,震驚之餘,少不得歡歡喜喜地上門道賀,順便打聽打聽他們此生或許都難得一見文壇盛事。
韓彥每天迎來送往的,十分忙碌。
最後不得不以學堂休假太久,耽誤孩子們學習為由,謝絕大家的好意。
然而等到學堂開了學,他又不得不應付新一波的來自孩子的崇拜與好奇。
這樣熱熱鬨鬨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八月下旬,才算是漸漸地消停了。
而九月初六,又是早就挑好的搬家的黃道吉日。
這麼算下來,再有十來天,他和小望之就要從張家搬出去了。
已經住了大半年的家,乍然間要搬出去,韓彥心裡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此時才恍然明白,原來不知不覺間,他早已把自己和小望之當成是張家的一份子了。
抬頭朝正全神貫注地剝著獾子皮的舒予去看,隻見一把打磨得鋒利而光亮的匕首在她手裡上下翻飛,很快就將獾子的一側皮肉分離,技法嫻熟,完美如一場演出。
一旁的小望之竟然也不怕“血腥”,拍著小手,晶亮的眼睛裡滿是崇拜和讚歎,央求舒予教他。
等九月初六搬了家,這樣的情形就不能再常見了吧……
韓彥有些傷感地想到。
到時候,再想和舒予親近說話,甚至是借機表白心思,可就更加不容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