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免得舒予直接關閉心扉,不和他溝通交流了,到時候後悔可就晚咯!
無奈安坐,韓彥抬手給兩人各自續了一杯安神茶。
舒予抿抿唇,收拾好情緒,整理好思路,邊思索邊緩緩開口道:“並非是我執拗小心眼,非要跟‘先夫人’一較高下;也不是我偏執狹隘地要求每一個人都必須堅守‘一生一世一雙人’……
“但是,我實在是理解不來,更不能接受,韓大哥一麵對亡妻念念不忘、至死不渝,一麵卻又跟我說什麼‘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韓大哥自己想想,這是不是自相矛盾?”
而且還很可笑,讓不論是對亡妻的至死不渝,還是對她的一往情深,都淪成了一場笑話。
韓彥眉頭緊鎖,一時沒有開口說話。
原來舒予不是不願意接受他的愛慕,隻是不能理解他一生竟然會“專情”於兩人而已。
這確實是他考慮不周。
要說最初投奔到獾子寨的時候,未免彆人生疑,保護好小望之,他不得不編造出兩人的“父子”身份;後來則是為了打消寨子裡的人或直白或暗示的熱情說親的念頭,他也曾刻意當眾表現出對“亡妻”的念念不忘。
可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並沒有預料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對舒予動了真心,想要與之攜手共度餘生。
而且就算是對此早有預料,當時的情形的也絕不容許他暴露自己和小望之的真實關係。
……
後來,寨子裡的人都漸漸地真正接納了他們“父子”,不需要再刻意做戲了,他自己也就漸漸地忘了這茬兒。
所以方才在跟舒予告白時,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是一個“妻子早亡,獨自帶著兒子討生活的鰥夫”,一心隻想著將真摯滿滿的情意,捧到心愛的姑娘麵前。
……
那麼現在,他要不要跟舒予坦白?
如果選擇繼續隱瞞的話,又該如何跟舒予解釋?
舒予看著對坐一言不發,皺眉沉默的韓彥,輕歎一聲,也不催促逼迫,隻是起身緩緩道:“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於韓大哥來說,很難抉擇……
“這樣吧,咱們今天就先說到這裡,都早些歇息吧,明天還要打起精神應付重陽賞菊花會呢。
“等到韓大哥什麼時候想說了,我隨時洗耳恭聽。”
至於聽後如何抉擇,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
韓彥聽出了舒予的潛台詞,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要解釋清楚“亡妻”的真實身份,要麼如實相告,要麼扯謊積蓄隱瞞。
他不想再撒謊欺騙舒予,可是也不確定該不該把前情往事跟舒予坦白——非是他不信任舒予,而是不想將舒予也卷入這件危險事情中來。
在他看來,舒予隻需要安然接受他的愛慕與照顧,等著他功成的一天就好!
前世的經曆,讓他堅信自己會成功,然而在奔往成功的途中,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風險挫折……
那他真的要將真想說出來,讓舒予跟著擔驚受怕,就是為了成全自己的私心愛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