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彥嗬嗬一笑,從容地收回自己自己的雙手,不再逗弄受驚不悅的小山兔。
舒予鬆了一口氣,低聲道:“那你做這些事情,不僅是適逢其會、為國為民,還是想要借此機會接近鎮國公,對嗎?”
韓彥悵然笑道:“鎮國公乃一軍主帥,哪裡是想見就能夠見的。”
頓了頓,又笑道:“不過,這次我幫他們抓住了瓦剌奸細,或許說不定真的有麵見的機會。”
鎮國公既然派出了親衛黑甲精騎親自負責抓捕靈微道長的事宜,可見對此十分重視。
如果說之前他隻是埋伏截擊了瓦剌小隊,生擒了其頭領,或許還不會引得鎮國公朱琨的注意。
畢竟,在邊地百姓殺傷一二偷偷潛入的瓦剌賊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他現在不僅找到了潛藏已久的瓦剌奸細,甚至還作為主力抓捕了她,在這種情形下,鎮國公親子召見他的機會就非常大了。
雖然當初衛峰沒說,但是他想能夠讓軍中如此重視,靈微道長隻怕真的窺得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而且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至少目前為止,靈微道長還沒有將這個秘密傳回瓦剌。
或許,這件事情親自說比傳信要好得多吧,所以瓦剌才會派遣軍士來接應靈微道長。
舒予默默思索片刻,便明白過來,歎息一聲,笑道:“祝你早日得償所願。”
韓彥目光溫柔地看著她,低聲道:“不知你我什麼時候才能夠得償所願地娶到你。”
能不能夠麵見鎮國公這件事,他其實十分被動,完全要看鎮國公的意思。
可是在與舒予成親這件事情上,他似乎可以再努力一把,讓婚事提前。
韓彥靈機一動,一臉興奮地看了看院中正在忙碌的張獵戶夫婦,低聲和舒予說道:“要不我去和張大叔和嬸子說,就說替咱們合八字、請婚期的靈微道長,其實是瓦剌細作,她的話自然不能相信!
“咱們再另擇了婚期,儘早完婚?”
舒予瞪了他一眼,沒有好氣地說道:“你不是說衛大人離開之前,三令五申此事暫且保密嗎?
“甚至為此還押走了那個前來接應的瓦剌賊人,對外宣稱是靈微道長不堪世俗煩擾,已經飄然而去。
“你要是把事情告訴了爹娘,難道就不怕爹喝醉了再說漏了嘴?”
畢竟,這也不是沒有先例的。
果然,韓彥聞言一怔,苦惱地撓撓頭,歎息一句:“唉……”
一副愁眉苦臉、無可奈何的模樣。
舒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戲謔道:“說起來,你把靈微道長的真實身份告訴我,也算是不遵上命,泄露秘密,難道就不怕被查處?”
韓彥不以為然,挑眉笑道:“我連身家性命、畢生誌向都寄托在你身上了,還有什麼是不能夠和你說的?”
他信任舒予,就如同他信任自己一般。
有時候想一想,自己這一生何其有幸,於家有可以完全信任的父親,於友有可以放心交出後背的莊賢,而現在,他又找到了自己可以完全信任並與之共度一生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