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抬頭瞪眼,看著一臉為難的韓彥,抱臂挑眉冷笑道:“韓大哥去了一趟遼東軍營倒是能耐了啊,竟然連我都‘算計’上了!”
明明就是想讓她承擔起教導孩子們的重責,他自己好去遼東軍中“浪”,偏生做出這麼一副為難的樣子,等著她主動“入套”。
韓彥嘿嘿一笑,此時倒是坦直:“知我者,舒予也!”
說罷,又正色道:“不過,倒也不是‘算計’你,我是真的左右為難。”
既想要去遼東軍營地,進一步接觸鎮國公,為後續之事籌謀,又心疼舒予會因此而太過於勞累。
舒予當然知道此“算計”不同於彼算計,畢竟韓彥早就坦誠了他和小望之的身份,而她也早已決定與之禍福與共。
所以即便是韓彥不說,她從彆的地方知情後也會主動承擔起自己應該擔負的責任,或許還可能會矯情地埋怨韓彥的“隱瞞不報”,覺得他對自己不夠信任之類的。
“我應下了!”舒予瞪了韓彥一眼,爽快應道。
她方才說什麼“算計”之類的,也不過有情人之間的“小情趣”罷了。
韓彥自然是千恩萬謝的,允諾他會和鎮國公爭取不長駐軍營,否則就一切都免談。
畢竟,教導小望之才是重中之重。
他可不想自己拱衛上皇位的是一個不學無術,甚至是殘暴恣睢的昏君,否則那就不是“救世”,而是“滅世”了。
事情暫且就這麼定下了。
然而韓彥心底難免隱憂,怕大班的學生們不能接受他以後的經常缺席,並且由舒予替代教導他們。
可是等到第二天到學堂授課時,看到不少學生恍然間跟換了人似的,譬如一向討厭讀書的王平竟然開始認真向學,而一向認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白亮竟然開始專心習武。
當然,他們各自主攻的方向依舊是自己擅長的領域,並沒有因此而本末倒置。
韓彥見狀暗自驚訝。
待詢私下裡一一問過緣由之後,韓彥不禁又是高興又是失落,悄悄和舒予感歎道:“沒有想到啊,才短短三天的而已,你就收服這幫猴孩子的心……”
想當初他教導這幫猴孩子進學知禮,可是費了好長時間的工夫呢!
這落差大的,他幾乎要懷疑自己這個做夫子的是否合格。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將來他有事要去遼東軍營,把學堂托付給舒予管理時,大班的孩子們會不服舒予的管教,給她找麻煩。
舒予聞言笑道:“這還不都是因為韓夫子您授徒有方,將他們一個個都教得道理通達,我這才能一點即透的嘛!”
這倒不全然是安慰韓彥,而是大實話。
韓彥聞言哈哈大笑,一掃之前的頹勢。
可見心上人的肯定和讚賞就是一劑萬能良藥,能隨時驅散各種不快和自我否定。
韓彥不是拖遝的人,做好決定之後,立刻又親自趕赴遼東軍營地,和鎮國公將事情言明。
鎮國公原本就體諒韓彥一寨學堂夫子的身份,不便丟開學生脫身,所以當初才沒有逼著他立即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