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了。”韓彥笑道,“總之,越快越好。”
韓彥不說為什麼這兩封信這麼緊要,白起也沒有多問,這是他們之間早就形成的默契。
……
與這兩封信一同抵達京城古井巷餘記茶樓的,還有王繼高通過驛站傳給王耀祖的家信。
王耀祖一看那信封上的字跡,就知道是叔父王繼高寫來的,眉間不由地一蹙。
他雖然和叔父關係頗為“深厚”,但是兩人卻很少用書信聯係,畢竟馬行的生意有不能為外人所知的秘密,而信件又極容易被人截獲而泄露秘密。
所以一直以來,他們需要商談時都是直接麵見的,如果不方便的話,也會讓信得過的親隨親自跑一趟傳信。
走驛站,這還是頭一遭。
王耀祖眉頭緊皺,拿了信件,尋了間僻靜的雅間,進去關緊門窗,這才坐下拆閱信件。
這一看不要緊,把他驚得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緊張懼怕得臉色發白,渾身直顫,差點又點跌坐在地上。
他們借著馬行的掩護,偷偷販賣軍馬的事情竟然被鎮國公察知了!
私販軍馬,那可是殺頭的重罪。
擱在本朝開國的時候,甚至還有可能禍及子孫,株連親人。
所以當初他就和叔父議定,可以想方設法地私販瓦剌軍馬以謀取巨額利潤,但是大周軍馬卻千萬不能隨意去動。
馬行裡那些為數不多的大周軍馬,很多都是叔父利用職務之便偷運出來的淘汰的“劣馬”,明麵上揪不出一點錯處來。
所以他們這些年來,眼見著諸事順利,他們也漸漸地放下了最初的戒懼。
誰承想,竟然在這當口突然就被鎮國公給查出來了!
王耀祖頭頂直冒冷汗,感覺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幾乎喘不過氣來。
怎麼辦?!
到底該怎麼辦?!
叔父被查處,那他肯定也跑不掉!
叔父從軍中偷運出來的軍馬,最後可都是交到了他的手上再販賣出去的!
王耀祖不敢相信自己可能會麵臨的命運,頓時萎頹在地。
旁邊雅間的客人會飲畢推門出去,一行人說笑喧嚷,腳步嘈雜。
王耀祖被吵得回過神來,咬咬牙,哆哆嗦嗦地舉起那似有千斤重的薄薄的信箋,深吸一口氣,凝神繼續往下看。
叔父在信中問他,到底誰有可能從他那裡買了大周軍馬,卻又轉過頭出賣了他。
王耀祖咬牙切齒,他要是知道是誰出賣了他,這會兒定會拿把刀去和對方拚命!
他仔細地回憶著每一匹到手的大周軍馬的買主,生怕錯漏了一個細節。
好在他們一直都很小心,弄出來的大周軍馬極少,倒也能回想起個七七八八。
能夠格從他這裡買走大周軍馬的,不是他極為信任的熟客,就是那些不知名姓但財勢雄厚到他不敢拒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