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連忙點頭表示自己願意接下這個任務,頓了頓,又驚訝地看向韓彥,不解地問道:“那你乾什麼?”
你才是此次掘鐵鑄兵的主負責人好吧!撇得倒是乾淨!
祁年與韓遷是同年,相互之間頗有些交情,一向是把韓彥當自家小輩看待的,說起話來一直甚少拘束。
韓彥笑道:“我還有些私人恩怨,要跟脫歡‘解決’一下。”
祁年聞言頓時一愣。
鎮國公卻了然地點點頭——韓彥這是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跑到脫歡“家裡”伺機放一把火啊。
難道隻有你會跑到彆人地盤偷襲對方嗎?一而再,再而三的,搞得跟誰不會似的!
“那怎麼能行!”祁年明白過來韓彥的打算之後,立刻開口阻止道,“你還當自己是昔日仗劍縱橫的遊俠兒呢,做事情不管不顧,全憑一腔豪氣?
“且不說此次掘鐵鑄兵的要務聖上一早就交給你主管,主事之人不容有失;單說你如今身負先帝遺詔,與首輔大人和國公爺一同輔佐先帝,你若是有什麼閃失,讓聖上怎麼辦?”
鎮國公固然忠勇無雙,卻一直駐守遼東嚴防瓦剌入侵,甚少入京,若是韓彥出了岔子,那朝堂之上可就剩下孫長玉一人獨大了。身處朝堂三十餘年,他雖然一直不倚不偏,一心隻做實事不論人情,但是並不代表他看不懂孫長玉一家獨大的心思。
臣強君弱,亂世之由。
康平帝年幼不更事,若是沒有韓彥在朝堂上與孫長玉分庭抗禮,沒有韓家凝聚勢力與孫長玉一派不屈抗爭,任由孫長玉大權獨攬的話,那大周好容易迎來的中興之望,隻怕又要破滅了……
再說了,他和韓遷是同年,那韓彥就是他的晚輩,出行在外,他這個做長輩的怎麼能放任小輩在自己眼皮子“胡鬨”,在刀尖兒上行走呢?
韓彥聞言笑著寬慰祁年道:“我知道祁世叔擔心我的安危,但是於公於私,這一趟我都勢在必行!方才國公爺已經說過了,瓦剌鐵騎勇猛無雙,即便是驍勇善戰如遼東軍也難有萬全之策,更彆說是其他各地的駐兵了。
“如此,既然正麵迎敵不行,那咱們也就隻能出奇製勝了。
“祁世叔放心,我既然敢這麼做,就肯定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說罷,韓彥還玩笑道:“京城裡還有媳婦兒孩子等著我回去團聚,我可舍不得就這麼丟下她們娘幾個不管!”
在他的心裡,康平帝也跟自己的孩子無異。
饒是韓彥一再保證,可是祁年猶自麵色凝重,頗不讚同。
鎮國公見狀遂笑著勸說他道:“祁大人且請放心,以咱們太傅大人的能力,即便是對上脫歡本人,也沒在怕的,更何況他此番又不是要親闖王帳,與脫歡一較高下。
況且,不止瓦剌在我大周埋伏有人,我大周在瓦剌境內亦有自己人!有他們照應,彆的不說,至少能保太傅大人此行性命無虞。
“再說了,眼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