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彥起身舉杯笑道:“算我一個!”
眾將士見狀都連忙舉杯相應,哈哈笑道:“我等記下了,到時候國公爺與太傅大人可不要耍賴,舍不得出酒錢啊,哈哈……”
眾人聞言,頓時又都哈哈笑了起來。
“定然不會!”
鎮國公與韓彥異口同聲地朗聲大笑道。
眾人哈哈大笑,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各自散去值守。
等眾人散儘,鎮國公和韓彥沏了茶來,一邊吃茶解酒,一邊說起如今的形勢。
“說實話,當時你決意要收服謝之儀時,我可不大讚同。若不是為了削弱孫長玉的力量,免除麻煩,我是不願意任用一個私欲心如此之重的人的。”鎮國公呷了口茶,笑道,“不過,你看人還真準!謝之儀此人或許私心頗重,但從不曾因私廢公,跟孫長玉之流是全然不同的。”
語氣中不乏欣賞之意。
韓彥吃了口茶,笑應道:“僥幸罷了。當時那麼做,也是無奈之舉,總不能讓孫長玉把手伸到遼東不是?”
他總不能說,自己重活一世,對於朝臣的秉性早就看得透徹了吧。
鎮國公聞言笑著點頭道:“正是。遼東乃潛龍之地,是聖上最為可靠的後方,絕對不容有失!”
說罷,又轉而分析起了如今的邊疆形勢。
“脫歡這回吃了大虧,短時間內想要卷土重來,隻怕是不可能了。咱們正好趁此機會休整,以備之後的決戰。”鎮國公說罷,又頗有深意地問韓彥道,“不知,對於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韓彥明白鎮國公的意思,想了想,遂正色問道:“以我朝眼下的實力,想要徹底擊垮瓦剌,甚至是攻入草原,師兄覺得有幾分把握?”
鎮國公聽得韓彥這麼說,頓時坐直了身體,眼中精光閃閃,但那光亮很快便被無奈所取代,無奈歎道:“到大草原上縱橫馳騁,是每個將士的畢生所想。隻是,我朝兵力積弱已久,若再沒有天險依憑,即便是勉強攻入了大草原,隻怕也難以長久……”
言下之意,打退瓦剌,讓他們不敢再有南下之意即可。
韓彥看鎮國公麵上寂寥,知他這也是無可奈何,遂笑道:“既然如此,那接下來便好辦了。
“眼下脫歡雖然暫且能夠勉力控製瓦剌諸部,保住王帳在草原上的地位,可是這樣一樣,他就無法揮師南下。咱們趁此機會,再行離間之計,不論奏效與否,關鍵是嚇退了脫歡及各部的侵擾之心。
“被嚇破了膽的虎狼之勢,還有什麼可畏之處?”
鎮國公聞言,亦點頭讚同。
韓彥頓了頓,又說道:“等到奪回失地,再固藩籬,到時候是‘和’是‘戰’,咱們也能掌握主動權了。”
鎮國公聽罷,半晌沒有答話,轉了手中的茶盞思索良久,這才澀然開口問道:“你還想過‘和’?”
作為出身武將世家,並且家中世代與瓦剌作戰的將帥,在他的心裡,從來都沒有“和”這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