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話怎講?”韓彥一聽舒予話裡有話,連忙揚眉問道。
舒予笑道:“既然是孫黨生事,那便交給他們自己解決就好了。眼下孫老大人回了祖籍,孫大人沒了倚靠,他自己又是個意誌不堅定、沒有心機城府的,你何不從他下手,讓他自己去解決孫黨故舊?”
韓彥聽罷,搖頭失笑道:“你當我沒有想過這個法子嗎?孫長玉當初既然敢走,又怎麼會不留後招?你沒見他離京時,身邊一個幕僚都沒有帶嗎?所以,你這個法子,隻怕行不通呐……”
舒予卻不以為然,笑道:“事在人為嘛!孫老大人不在京城,此計已經沒了最大的阻礙,以你們的本事難道還怕做不成嗎?”
說罷,頓了頓,舒予又笑道:“再說了,即便是他們內部解決不了,咱們也可以從外部想辦法嘛!”
“哦?你又有什麼主意?”韓彥笑問道,臉上已經沒有了方才的嬉笑,鄭重起來。
舒予笑道:“脫歡這個人,我雖然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他是個重權重欲的人,在利益麵前,什麼名分不名分的,隻怕也看得不很重。眼下他之所以緊抓著兩國名分一事不放,除了不甘戰敗之外,隻怕也有借此要挾開通互市的意思在——大家互相禮讓,方顯議談的誠意嘛!
“而孫黨故舊多是世代顯宦,累世太平,對於曾經俘虜過聖祖皇帝的瓦剌定然十分畏懼,所以他們不願意開通互市,雖然有借機生事的緣故,但隻怕對於瓦剌也是真正畏懼。
“咱們與其自己在這裡因是否開通互市一事而吵吵嚷嚷,不利團結,倒不如把脫歡推出去,看他們還敢不敢這般叫嚷阻礙!
“到時候,你們為了國之安穩而同意開通互市,再爭取到大周和瓦剌的‘兄弟名分’,大義上便站穩了腳跟,再要采取什麼激烈的措施對付他們,也說得過去了。
“內外施壓,再加上黨首的妥協,到時不怕那些人不屈服!”
韓彥聽罷,默然思索片刻,拊掌哈哈笑道:“不錯不錯!如此三管齊下,即便不能成事,也是殺殺他們素日的威風,促進兩國議談早日圓滿結束!”
說著,韓彥一把將舒予攬在懷裡,在她腦門兒上重重地親了一下,哈哈笑道:“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夫複何求啊!”
韓葭恰好從外頭顛顛地一路小跑衝了進來,冷不防看見了這一幕,登時委屈地撇撇嘴,一頭紮進韓彥的懷裡,拽著他的衣襟嘟嘴吃醋道:“親親!親親……”
打了韓彥一個措手不及。
舒予見跟著跑進來的奶娘猛地刹住腳步,滿麵通紅地垂頭束手地站在門口,登時紅了臉,瞋了韓彥一眼,低聲嬌嗔道:“天還沒黑呢!整日裡沒個正形兒……”
誰知韓彥卻已經回過神來,哈哈大笑,一把將韓葭抱進懷裡,在她麵頰上響亮地親了兩口,哈哈笑道:“好乖女!知道跟爹親!”
韓葭得了韓彥的誇讚,愈發地開心了,兩手捧著韓彥的麵頰就是一陣亂親,惹得韓彥哈哈大笑。
舒予見他們父女兩個如此開心,隻得無奈地笑歎一聲,由他們爺倆兒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