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做了皇後,一舉一動皆關係非常,可不能再像在家時一般嬌氣不穩重了。不然就算是聖上在護著你,彆人也難免說閒話的。”等給葉蓁重新梳妝好,譚馨語重心長地教導道,“譬如眼下,若不是你舅母提前將人都支了出去,讓彆人看見你在我們麵前哭,還以為是委屈聖上待你不好呢。”
她當然是心疼長女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偌大的皇宮裡的,可是比起那些無用瑣碎的安慰,她更希望長女快快適應婚後的生活,夫妻和睦、幸福安康。
畢竟,拋去身份不提,康平帝所做的一切,都實在算得上是一個好丈夫。
葉蓁聽母親這麼說,眉梢眼角便不由自主地帶上了笑意,小聲替康平帝辯解道:“母親放心,聖上待我極好的……他,一直都顧惜我年紀小呢……”
說完這句話,葉蓁的臉頰紅得幾乎要燒了起來。
進宮之前,母親就一直叮囑她,不可貪歡損了身體,否則於自己和子嗣都不利。
譚馨聽葉蓁這麼說,頓時放下心來,待要多問兩句,就見葉蕎已經收拾好妝奩,走了過來,遂又止住了。葉蕎如今也才十一,這些話當著她一個小姑娘的麵怎好提及。
母女三人說了兩句家常,就聽得外頭響起宮人恭迎之聲:“聖上萬安。”
譚馨遂連忙帶著葉蕎起身,到了下首迎接。
人剛站定,康平帝和舒予便一前一後地進來了。
譚馨剛屈膝要行禮問安,康平帝趕緊上前虛扶道:“夫人快快請起。”
當著一眾宮人的麵,他也不好直呼譚馨為“母親”,免得有人借此攻訐葉家或是皇後。
葉蕎也上前給康平帝見了禮。
於是眾人便又重新落座說話。
也不過是些君臣之間家常客套話,並無甚趣味。
譚馨此行也不過是不放心葉蓁,想要借機說會體己話兒罷了,如今見帝後恩愛甚篤,她便也放心了,所以應酬幾句,便起身告辭了。
舒予自然是要一同告辭的。
誰知葉蓁卻請她們再等一等,說是自己宮務不熟,想要請教舒予。
舒予想了想,笑道:“娘娘,不是臣婦推脫,可是要論起宮務,隻怕沒有人比淮安王妃更諳熟的了。娘娘不妨等忙過了這幾日,請淮安王妃進宮服侍幾日。倒是娘娘若有差遣,臣婦隨時可以進宮。”
葉蓁見舒予說得懇切,便也不再多留,隻是懇托道:“那到時候就勞煩舅母了。”
她既然嫁給了康平帝,自然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稱呼舒予為“姨母”了。康平帝將舒予當做母親一般敬重,那她自然也要如此敬重舒予才好。
一番話彆後,舒予一行人便拜彆帝後,出宮回家去了。
路上,譚馨少不得跟舒予提及她和葉蓁的私語,末了感歎道:“聖上能待蓁姐兒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葉蕎也笑著插話道:“我看姐姐除卻想咱們,其他的都很如意呢!”
舒予便笑著將康平帝在偏殿拜托她多多照看葉蓁的事情說了,末了笑道:“他們兩個和和美美的,咱們也就放心了。”
頓了頓,又笑道:“等再過兩年,蓁姐兒年歲再大一些,生個一兒半女的,到時候聖上也掌控了朝堂,咱們也就沒有什麼好憂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