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正午還有兩個時辰。”
沈念聽後抬頭猛的看向她,語氣生硬的說道:“我問的是哪年哪月,什麼時候?”
“是,是天啟11年9月。”
沈念聽著她的話,在嘴裡喃喃的自語道:“天啟11年?”
這麼說,她剛剛及笄不久,還沒有跟母親鬨僵,跟老太太翻臉,也沒有跟沈明月玩塑料姐妹情,更沒有處心積慮嫁給太子……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不可思議的想著難道她這是回來了?
正當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時,突然外麵傳來一陣騷動,便開口詢問道:“外麵什麼事情,這麼吵!”
喜兒見自家姑娘問起,微微詫異,但還是輕聲回道:“前院正在辦程表哥的喪事,因為姑娘你落了水,一直昏迷著,大娘子便沒讓人來過多打擾。”
沈念思緒回轉,聽著喜兒如同上一世一模一樣的回答,有些想笑,但更多的還是覺得心冷,到底是怕過多打擾,還是母親壓根就不想通知她。
她閉了閉眼,用沙啞的嗓音問道:“這喪事辦多久了?”
“好像有一會兒了!”
沈念記得前世她醒來時,喪事已辦完,母親在老太太麵前並未為她說過一句話,隻說她身子弱,怕衝撞了,不便前去,可是,她明明一直是昏迷的啊。
她靠在床邊聽了一會兒外麵傳來的陣陣哭聲,一時竟不知是在哭她還是在哭他們那素未謀麵的表哥。
前世,老太太雖然表麵上沒怪罪,但是對她卻越發冷淡,她以前一直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明明是遠房表哥,戰死沙場也不應該他們家給舉辦喪事,直到,她看見老太太房裡的牌位,才驚覺此事不簡單。
沈念越想身子越發抖了起來,當年他們在她剛出生時,就以擋運為由送了出去,如今接回來,卻是讓她做沈明月的陪嫁,前世的她心有不甘,違背自己的意願做了許多錯事,終是黃粱一夢。
她曾天真的以為她回來會擁有父母的愛,所以她把三從四德刻在了骨子裡,從不敢讓自己出現任何差錯。
可是他們卻隻是讓她掛著個嫡女的名頭,從未給過嫡女的待遇,反倒是那個從小到大搶了她的爹娘,搶了她的身份的人過得風生水起,隻因老太太一句“我的嫡孫女隻有明月一人。”
“嗬~”
喜兒站在沈念旁邊,見她家姑娘哭著笑的,以為是落水留下的後遺症,正在考慮要不要去稟告大娘子,找府醫來看看,就見一直未曾開口的人,吩咐道:“去把我的孝衣拿出來,我要去靈堂哭喪。”
喜兒:“哭,哭喪?給誰哭喪?”
“當然是給我那素未謀麵的表哥了?”
喜兒:完了,姑娘精神也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