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胸腔的護心鏡中,接連爆射出七道深紅光柱,直奔高台上的戚青鬆而去。
提刀的周卿塵,跺腳衝天而起,在七道光柱之後劈向戚青鬆。
錯估了龐堅戰力的戚青鬆,還在齜牙咧嘴地叫疼,一看光柱襲來,另外一隻手隨手點向那些來襲的深紅光柱。
他袖筒中的一柄靈劍就此乍現。
一道幽白劍光閃過,從周卿塵護心鏡內射出的道道光柱,被劍光瞬間全部斬滅。
他已低估了持矛少年戰力,這次再也不敢托大,在一劍破碎光柱以後,又是一劍刺向持刀而來的周卿塵。
“嗤!”
第二道幽白劍光就此襲來。
人在半空中的周卿塵,此刻離那高台還極遠,還沒能飛到水池之上。
在幽白劍光襲來以後,他整個人和那柄寒鐵長刀,就被打的遠遠拋飛出去。
“轟隆!”
他就落在薑梨和韓都平身旁,持刀的兩手鮮血直流,眨眼就受了傷。
“我竟然受傷了。”
取出了慣用靈劍,兩劍就將周卿塵打飛的戚青鬆,先望了望染血的指頭,又低頭看向刺殺沒成功,已落回高台下的少年。
“董小子,伱認得他麼?”
戚青鬆沒有勃然大怒,而是好奇地看著龐堅,嘴裡卻在詢問幸災樂禍的董天擇。
“認得。”
董天擇收斂了癲狂怪笑,在另外一處高台上,看著將他洞穿了幾個窟窿的持矛少年,道:“他叫龐堅,和我一樣,也來自被你看不上的下界。”
“下界的人,都這麼的有血性,這麼的悍不畏死嗎?”
戚青鬆奇怪地搖了搖頭。
區區通脈境的修為,還是來自第四界的修行者,竟敢刺殺高出一境的他?
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嗎?
“嗤!”
又是一道幽白劍光,被他以靈劍刺出,朝下麵的龐堅頭頂刺去。
龐堅一抬頭,就看到在他的視線中,有數百道耀目的劍光刺花了他的眼,將他周遭每一寸區域都給籠罩。
在這些劍光之下,他似乎無處可逃,隻能被動接受死亡的降臨。
然而感受畢竟隻是感受,戚青鬆附加在這一劍的劍意,雖有擊碎人心意誌的奇效,卻不是對所有人都能起作用。
譬如龐堅。
僅一霎愣神,他便毫不理會那種必死的感受,硬是憑借頑強的意誌力,掙脫了劍光中的“囚籠”之意抽身退開。
“哧啦!”
本該將他從頭到腳刺穿的一劍,隻在他身子左側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而血痕也不是劍光所致。
而是戚青鬆賦予那一劍的淩厲劍意。
“劍樓!”
避開一劍的龐堅,感受著一側肌體的刺痛,在人群中看向站在高台的戚青鬆。
他清醒地認識到,和這種所謂的上界強者,他確實存在著巨大差距。
不論器物,修行的法訣,還是此刻的修為境界,他都差對方一大截。
如果不是他突起發難,而對方又稍顯托大,他都無法刺裂對方的手指。
“你也是為那女的報仇嗎?”
戚青鬆好奇地問道。
身為劍樓弟子,他隻要穿著的衣服上,有劍樓的標誌存在,那些八卦城的修行者,都是如避蛇蠍般躲避他。
一位下界通脈境的少年,竟敢趁機對他發難,讓戚青鬆感到難以理解。
“不是。”
麵對他的詢問,龐堅搖了搖頭,卻沒給出具體的理由。
“他是為了我殺你!”
嘴角有了一縷血跡的周卿塵,從地上一爬起來,就朝著戚青鬆喝道。
“兄弟之情?”戚青鬆啞然,搖了搖頭,不屑地評價:“真是可笑。”
“都彆吵了。”
另一個高台上,那位始終閉著眼的女子,忽然睜眼看著水池,不耐煩地說道:“鏡麵隧道已成,該走的趁早走。”
她的話語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場內所有的喧囂聲,都因此而突然停下。
在場的眾人,似乎都很願意聽她的吩咐,願意依她話裡的意思去做。
她身穿一件明黃色的長裙,容貌顯得普通尋常,眼神卻給人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不知她究竟在看向何處。
在她的長裙上,繡著一朵朵如鮮花一般的字,那些五彩斑斕的字充滿了她的裙袍。
而所有的字,其實都是一樣的,都是一個“魔”字。
一眼看去,許許多多的“魔”字如鮮花一般,五顏六色地盛開在她的長裙上。
“魔宗!”
望著那些不同顏色,連大小也不等的“魔”字,眾人眼中紛紛露出忌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