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我都沒興趣,再去探索神魔創生院!”蘇櫟心驚膽顫,暗中不斷施法,試圖擺脫擠壓金鼎的力量。
可金鼎,就是在半空紋絲不動,再也由不得他擺布。
“哎,彆急著走啊。”周逸笑容可掬,道:“洪齊鳴死後,我連一個能講話的人都沒。蘇櫟,你留下陪我聊聊天就是。”
“你可知道在很久以前,目前九黎宗坐落的那片大地,生活著一個叫九黎的族群?”
“這個族群的人,和人族外貌一模一樣,隻是……他們也是通過血脈來進階,而不是以人族現有的修行體係修煉。”
“當然,時代在變,他們也在變。”
周逸嗬嗬輕笑,道:“如今的九黎族族人,早就懂得隱沒自己的血脈,轉而以你們人族的修行方式,通過納入天地靈氣來增進力量。”
“我們人族?”蘇櫟一驚。
周逸含笑點頭。
蘇櫟瞬間明悟一切,喝道:“你周逸,本質上是異族?”
“異族?”周逸扯著嘴角,冷聲譏諷:“隻是和人族稍稍有點不同,就該被歸類為異族和異類?我九黎族除了身懷特殊血脈外,其餘特征和人族全然一致,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行走各界?”
“為什麼我們九黎族的族人,就該被你們人族暗中鏟除?”
“蘇櫟,你能否告訴我,九黎宗憑什麼強占我們族群的祖地?”
周逸眸中凶厲冷意濃鬱到仿若化不開。
蘇櫟則是呆如木雞。
周逸要是不主動道出身份,他永遠都想不到眼前之人,居然也是和人族不同的異類!
片刻後,蘇櫟喃喃道:“九黎宗,強者難道都瞎了不成,他們竟然還如此栽培你?”
“他們不瞎。”
周逸吸了一口氣,以刻骨銘心的仇恨語氣,道:“為了瞞天過海,我還是繈褓嬰孩時,就被消融掉了特殊血脈。你永遠都想象不到,在被融掉血脈時,我們九黎族的孩子,要承受什麼樣的痛苦!”
“刮骨之痛都不足以形容!”
“為了生存,為了不被迫害,為了能夠在你們人族主宰的世界活下去,如我般的九黎族嬰孩,從小就要承受如此痛苦大劫!”
“許多九黎族的孩子,在過這一關時死去,我們的過關者和死亡者概率對半。”
“我是活了下來,可我的親弟弟,卻在過關時死去。”
他的麵色漸漸扭曲,無邊悲痛襲遍身心,痛徹心扉地低喝:“血脈,曾是我們九黎族強大的根本,是我們稱霸一方的力量之源!可現在,我們必須融掉我們的血脈,改而修煉你們人族的功法!”
“唯有如此,我們才不會被人看出,我們是和你們不同的智慧生靈。”
周逸慘笑。
他一邊笑,一邊道:“我誘導洪齊鳴,將柳遊魚,梵塵,胡媛菲,將魂遊境、凝神境功名榜排名前列者騙下來,就是要絕你們人族後來者的路!”
“我要讓你們的新生代後繼無人!”
“我周逸可以死於此地,但我希望煉獄能翻個天!我希望,你們人族不再是這個天地的統治者!”
“我隻求,我九黎族的新生代,不再經曆被融掉血脈的苦痛。”
他聲嘶力竭地控訴著,蘇櫟從來也不知的肮臟惡事。
……
深空中的那座神魔創生院。
淩以墨的身形再現,她在朝向周逸的一個窗戶口,神色漠然地看著周逸,傳遞了一縷心聲念頭:“你我一樣。”
此念,橫跨千百裡,直達周逸腦海。
正嘶喊的周逸形神微震,聚目凝神看向那座神魔創生院,隱隱看到了淩以墨的魂影。
淩以墨再道:“回來,助我。”
周逸沉吟一霎,重重點了點頭,道:“好!”
“啪嗒!”
蘇櫟所在的那個金鼎,突然被一股力量擠壓著,導致蘇櫟骨頭儘碎。
周逸懸空,伸手揪著蘇櫟的頭發,拖著他在虛空狂逝。
做為蔣冉最小的徒弟,還被賜予一樣聖器的蘇櫟,在他手中簡直像一條土狗,連一點像樣的反抗都沒。
……
“呼!”
飛魚舟呼嘯。
狹窄的輕舟內,龐堅閉目養神,依然在全力恢複。
柳遊魚在另一端,長長睫毛輕動,好奇地看著他。
龐堅睜眼道:“你看什麼?”
“沒,沒什麼。”柳遊魚急忙低下頭,捏著衣角手足無措,小聲說:“我想看看,在你的身上,還有沒有冥鬼因果線纏身。”
龐堅微微變色,認真說道:“那,請你看仔細一點。”
柳遊魚“噗哧”一笑,道:“騙你的。我自己是看不見的,要通過玄天神鏡才可以。”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