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秋然鎖上門,又去衛生間把洗漱完的大白虎放出來,拆開盒蓋,擺放餐具,正式用餐。
滿桌全是硬菜,熱騰騰的香氣撲鼻,單憑色相就很挑戰六天沒吃飯的胃神經。
但是……大白虎沒有整理到用餐記憶,此刻隻能盯著刻有小腦斧頭像疑似它專屬的餐具不敢伸爪。
原來的它是怎麼吃飯的?肉墊握的住飯叉嗎?自己直接問青年是不是就露餡了?如果被青年知道自己不是原裝的他一定會疏遠自己吧?
無論是吵鬨的小白虎還是黏人撒嬌的大白虎都與青年擁有很深的羈絆,反倒是清醒的它更像一個局外人,如果被發現不是原裝,青年肯定不會像這樣對待它,那張好看的臉龐也會充滿冷漠吧……
就在大白虎胡思亂想越想越遠時,簡秋然已經發現了他的不對,關心道:“你怎麼不吃?不舒服?”
大白虎回神,盯著青年看了秒,低頭道:“沒,就是……”他遲疑一秒,繼續道:“記憶有些混亂,不記得自己怎麼吃飯了。”
簡秋然微微上心:“你現在的記憶是什麼狀態?”
大白虎說:“所有記憶都摻雜在一起,七零八落,像走馬燈又像萬花筒,很難串聯起來。”
簡秋然沉吟;“應當是融合未完成的緣故,不用著急,若是想不起來可以問我。”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以前吃飯是用尾巴卷著飯叉,桌上能叉走的叉走,叉不走的肉墊推著盤子過去分一半。”
這是大白虎聽話,比較文雅的吃法。如果是小白虎……他們就會雞飛狗跳全程猶如土匪般搶著吃。
大白虎若有所思的點頭,甩著尾巴卷住飯叉。原本以為會很生疏,結果身體自己有記憶,吃飯全程特彆順利,仿佛他這樣做過無數次。
很神奇。
明明還沒有記憶,卻又莫名的熟悉。
看來,失去記憶的自己曾經與青年進餐過很多次。
大白虎麵無表情的吞下半條糖醋魚,被酸的皺起臉。
飯後,簡秋然收拾廚房,礙事的大白虎被趕到客廳看電視,隻能用餘光悄悄看他。
廚房的燈光偏米色,明亮又不刺眼,落在青年移動的身影上暈染出暖色光芒,整個人都柔和下來。他垂著頭,漂亮的黑眸專注認真,洗洗切切許久,出來時端著兩盤水果。
大白虎立刻移開視線,假裝自己在很認真的看電視。
簡秋然也沒說話,將水果盤放在它麵前,自己托著另一盤,盤腿坐在沙發上邊吃邊看電視。
熟絡又自然。
大白虎也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隻能沉默的吃水果陪青年看電視。
窗外星空璀璨,黑漆漆的夜幕將窗戶變成單麵鏡,清晰的映出客廳裡燈光明亮,電視內人影紛雜吵鬨激烈,電視外一人一獸安靜相處,和諧溫馨。
大白虎無意間抬頭看到,目光怔怔的盯了半晌,突然就明白原來的自己為什麼喜歡這裡、喜歡這個人。
若是將它放在這種壞境裡,它肯定也會喜歡上這裡喜歡上青年的。
甚至,現在的它已經開始舍不得了。
……
大約是因為白天睡過,一直到晚上十點簡秋然都沒有睡意,可偏偏他的身體又不能熬夜,隻能起身洗澡,換了睡衣倒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
大白虎窩在一側看著,默默湊過去露出肚皮。
簡秋然倒是毫不客氣,窩在白肚皮上蹭了又蹭,結果還是毫無睡意,甚至開始玩絨毛,將它搓的一揪一揪的。
大白虎無奈,輕輕拍掉他的手,將人圈緊些,示意他趕緊睡覺。
簡秋然仗著它脾氣好,用腳蹬住它的肚皮,蹭的一下跑遠,躺在床上不高興道:“我睡不著。”
大白虎用尾巴圈住腳踝將人拖回來,往白肚皮上按了按——根據整理的碎片記憶來看,青年應該很喜歡白肚皮,經常在上麵睡覺才對。
但是今天不管用了。簡秋然還是睡不著,而且是躺在床上越久越清醒。
他逐漸煩躁,起身想開電腦醞釀片刻再睡。
大白虎勾住他的衣服將人拽回來,把音響拿過來往他麵前推了推。上午不就是聽音樂睡得,現在一定還可以。
簡秋然抿唇,兩隻手捧著音響搗騰半天,終於找到助眠頻道,播放雷雨天氣。
沉悶的雷鳴聲與淅淅瀝瀝的雨滴聲交彙在一起,營造出雨天昏沉的樣子,努力調動人的懶怠。
大白虎將人圈在肚皮上,按著他的腦袋埋進絨絨裡,讓他趕緊閉眼睡覺。要是青年反抗就用肉墊壓住,尾巴遮眼,強迫入睡。
簡秋然:“……”
他不高興的拽住大白虎耳朵,嘀咕道:“你都學會欺負我了是不是?”
大白虎嗷嗚一聲:“快睡。”
簡秋然想掙紮,結果大白虎早有準備,加大力氣圈住它,後爪拍了下他的屁股,嚴肅道:“不要鬨,快睡。”
簡秋然:“……”
作者有話要說: 出來混都是要還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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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手腕太疼了,就推遲到現在,我有罪,任捶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