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呢!這信裡竟然還有十塊錢!這可是我們一大家子一個月賺的工分都不一定能夠換到的錢!這個什麼報刊都發錢了,雲知青的文章肯定是被錄用了!”
旁邊有一個稍微年輕一些的女人有些豔羨的說著。
她大概是讀了一些書,知道報刊發稿費的事。
雲清歡雖然打算讓彆人知道自己寫稿掙錢,但並不打算讓彆人知道自己到底賺了多少錢。
畢竟,後麵她可能會暫時依靠稿費賺不少錢,等到改革開放之後,她還打算寫一些言情,那些可是很有市場的,到時候有錢了還可以投資自己寫的,拍成電視劇,隻是想想她就很期待。
要是這些人知道她賺錢賺的多了,表麵不會說什麼,但背地裡肯定會眼紅,甚至會使絆子。
所以,雲清歡把大團結從地上撿起來,然後粗略的看了一眼手裡的信,旁邊有人圍觀想看她寫了什麼,她直接避開了,沒讓看,隻說道,“確實錄用了,這十塊錢是給我的稿費,你們彆看多,但這稿子我要寫好幾個月呢,好幾個月也才掙十塊錢,也都是辛苦錢。”
這話一出,旁邊豔羨到有些眼紅的人瞬間平靜了不少。
“那這錢也不少了,省著點也夠你花的了。”
“是啊,你一個女人,又是在村子裡,花銷不大,靠寫稿掙錢總比我們強,一天到晚的在地裡乾活也就賺那點工分,掙那點錢。”
眾人說著,還是有些羨慕雲清歡,這風不吹日不曬的幾個月就能掙十塊錢,那多寫點,一年也能掙個三四十。
彆小看三四十,村裡有不少人一年到頭累死累活都掙不到那麼多錢。
雲清歡聞言笑,“也是上天垂憐我,你們也知道,文鬆這突然走了,小叔子又暫時病著在家裡,現在全家都隻靠我婆婆一個人養家,我總要琢磨著想法子掙點錢,也虧的我上過高中,會寫稿,這才想著投稿賺錢的,也是運氣好。”
解釋自己為啥前幾年沒想過投稿賺錢,因為家裡有男人撐著,又有柏耐寒這個小叔子那麼高的津貼,用不著她那麼辛苦的去賺稿費,但如今不一樣了。
旁邊的人都誇她懂事,還跟劉玉芝說,娶媳婦還是要娶讀過書的,關鍵時刻能頂事。
這話說的旁邊楊桂花臉都綠了。
她家裡重男輕女的狠,她多吃一口飯都要被罵,又怎麼可能被允許去上學?
所以,她目不識丁,此刻在一跟雲清歡對比,彆人又那麼說,她就總覺得是在含沙射影的說她自己。
隻是村裡人雖然說娶媳婦要娶上過學的,但還真的很少會有婦女送自己閨女去上學,因為不舍得花那錢,總覺得閨女長大以後要嫁人,不是自己家的。
讓閨女上學就是賠錢買賣。
雲清歡聽了隻笑,也不說話。
劉玉芝看出了她想回去了,跟周圍的人說了幾句,就招呼著讓她回家去。
雲清歡也沒客氣,衝她們點點頭,打個招呼就往家的方向走,還想招呼著郵局的工作人員去家裡喝口水。
但工作人員忙,他捏著手裡薄薄的幾封信道,“我還趕著去送信呢,就不去你家了,雲同誌,恭喜你了。”
雲清歡也沒留人,隻說下次去鎮上再寄稿子,給他帶點好吃的,讓他不要推辭。
按照這種情況,恐怕以後要經常去寄稿子了,免不得要跟郵局的人打好交道。
想到這裡,她唇角向上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