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耐寒目光幽幽看了她一眼,隨即又移開了視線,想到她窘迫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笑。
第二天,一大早的,都沒有吃飯,劉玉芝就收拾好了祭拜的吃食,還帶了一瓶酒,牽著安安領著柏耐寒和雲清歡,一家四口人往埋葬柏家人的墓地走去。
那裡有三個墳,離的都不太遠,分彆是柏耐寒的爺爺奶奶和爸爸,而柏文鬆的墓地則要偏遠些,在這三個墳的後麵,隔了一排樹。
劉玉芝先是給人燒了香拜了拜,“爸媽,你們在地下好好的,記得保佑清歡和耐寒,還有安安,保佑他們好好的,對了,爸媽,今兒個我做了一些好菜給你們嘗嘗,我們家有喜事啦,耐寒過兩天要娶清歡,清歡又可以當我們柏家的兒媳婦了,也是文鬆沒福氣,怎麼年紀輕輕……”
說著,她哽咽出聲,隨即又道,“文鬆那孩子也是個命苦的,你們兩口子走之前最放不下這個孫子,到了那邊還要勞煩爸媽看著文鬆,讓他在那邊過的好好的……”
她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最後在她男人的墓前就安靜了許多,什麼話都沒說,反而是靜靜望著墓碑,目光柔和。
雲清歡跟柏耐寒在旁邊聽著難受,也是相繼拜了拜。
她沒說啥,隻在心裡道,“柏家的爺爺奶奶,對不起,我跟你家孫子是假結婚的,但是我保證對他沒有壞的心思,在柏家的這些時間,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你們放心。”
柏耐寒也是低垂著頭,不知道是不是在心裡默默說話。
連安安這小孩子此刻表情都嚴肅了不少,還有點憂傷,似乎也知道這些墓裡躺著的是他的親人。
安安還認認真真的跟雲清歡他們一起磕頭,有模有樣道,“太爺爺太奶奶,你們好,我是安安,我媽媽跟小叔叔要結婚了,你們要保佑他們,讓他們快點給安安生個弟弟妹妹。”
奶聲奶氣,聽的幾個心裡本來還有些難受的大人瞬間消散了憂愁,唇角忍不住一抽,有點想笑。
雲清歡則是想捂安安這個小孩子的嘴,胡亂說啥呢,讓她怪尷尬的,剛才還在心裡跟人說是假結婚呢。
可能是心虛,後麵雲清歡再祭拜公公的時候,心理活動一點都沒有,直接安靜如雞,做個合格的木偶。
等所有人都祭拜完,劉玉芝領著他們就要回家去,雲清歡走了幾步停住了,直接道,“媽,我想單獨去看看文鬆,你們先回去吧。”
劉玉芝停住,她還牽著安安,回頭看向自己的兒媳婦,目光複雜,“也行,不過你彆待太久,等會兒還要吃早飯。”
“好。”
雲清歡應了一聲。
轉身朝柏文鬆的墓地走,走到墓前,看著上麵的名字,微頓了頓,直接蹲下,也不嫌臟,席地而坐,拿著紙錢又燒了些給他。
就這樣靜默了許久,周邊的風沙沙沙的吹著,見周邊沒有啥人,這才小聲道,“柏文鬆,你好,我是雲清歡,想來你們夫妻兩口子在那邊已經見過麵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向你說起過我?”
說著,她又苦笑道,“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占用了你媳婦的身體,不過你們兩口子放心,隻要我活著一日,我就會好好照顧安安還有媽,你們彆擔心。”
不遠處,大樹下的一個身影突然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