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醫院的時候雲清歡去送了她,江文秀也過來送人。
有一段時間沒見江文秀了,畢竟去煤礦工作,早出晚歸,累的要死,回家還要照顧一家老小,自然是沒有精力來找雲清歡玩的,整個人累的沒了精氣神,眼睛下一片黑眼圈。
而且,她更黑了,黑的額頭上起了很多皮,是被曬傷的。
雲清歡看到江文秀的時候怔了一下,神情複雜,邊走邊對她道,“你乾活的時候最好口鼻蒙上一層布,再做好防曬,不然容易曬傷不說,以後還容易生病。”
前世,雲清歡看過一些新聞,在這些礦場工作,很容易因為吸入的灰塵過多,肺部易感染,或者生其他的病。
她跟喬月說過,想來喬月應該跟沈景陽說了,因為見沈景陽沒怎麼曬傷,雖說礦場的工作累,但他精神看著還不錯。
江文秀怔了怔,笑著點頭,“謝謝,我明天工作就找塊布係在口鼻上。”
她也覺得鼻子吸入太多灰塵不太好受。
這半個多月,沈景陽掙到了一點錢,錢不算太多,但夠喬月去醫院生產的。
雲清歡看著躺在架車上的喬月,握了握她的手,“生產的時候彆慌張,聽醫生指揮。”
喬月肚子大的有些嚇人,側躺在架車上,身上還蓋了一個小薄毯子。
喬月笑了笑,“放心,你都說那麼多遍了,我記住了。”
江文秀也把自己生下兩個孩子的經驗都傳授給喬月。
喬月很認真的記下。
旁邊的沈景陽甚至拿出一個本子一支筆,認真的記下兩個人說的話。
雲清歡瞥了一眼,見他還細致的做了分類,忍不住笑了笑,對喬月生產的擔憂也緩了緩。
時間不早了,沈景陽跟李老頭說了一聲,他揮著鞭子打在牛屁股上,牛車慢悠悠的開始走,越走越遠。
牛車消失在村頭,雲清歡跟江文秀往家的方向走。
兩個人許久沒說過話了,雲清歡問她柏廣林最近的身體怎麼樣。
江文秀疲累的臉上露出笑容,“他身體好了不少,上次去看了醫生,醫生說他病情穩定住了。”
“那還挺好的,說明他好日子還在後麵呢。”
“我跟廣林說好了,等我再工作三四個月,錢差不多就湊齊了,到時候帶他去做手術,正好我也趁機休息一下。”
雲清歡替她高興,“等你男人手術做完之後,你還去煤礦乾活嗎?”
她記得江文秀也是高中畢業,這眼瞅著就快要到七七年了,離恢複高考也就一年多的時間,雲清歡希望江文秀有機會也去參加高考。
要知道高考恢複後第一批上大學的大學生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江文秀也該為自己活了。
江文秀聽到她的話有些猶豫,煤礦的活確實累,但也確實能掙到錢,她有些舍不得,“再說吧。”
雲清歡歎了一口氣,已經知道了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