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耐寒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他很平靜的起床吃飯,吃過飯之後,又打了一盆熱水開始洗漱,把胡子刮乾淨,還修理了頭發,換上乾淨的衣服。
中午,倆孩子放學回來,雲清歡跟劉玉芝把飯做好,一家子人坐在飯桌前吃飯,柏耐寒則是細心的喂閨女吃飯。
這幾天,他早出晚歸,雲清歡都很難看到他的身影,更遑論小丫頭?
今天柏耐寒抱小丫頭的時候,小丫頭還有些抗拒,扭著身子不讓抱,嘴巴噘著,顯然很委屈。
柏耐寒當時看到一向跟他很親的閨女拒絕他的擁抱,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即,臉上帶著苦澀,輕聲哄著閨女好久。
最後,小丫頭竟然哭了,抱著柏耐寒哭的很可憐。
雲清歡跟柏耐寒都嚇了一大跳。
小丫頭哭過之後,就又跟柏耐寒好了起來,兩個人這才意識到這是小丫頭在表示這幾天見不到柏耐寒生氣的意思。
有些無奈又心疼。
此刻,哄好的小丫頭在柏耐寒懷裡,乖乖吃著爸爸喂過來的雞蛋羹,光吃雞蛋羹還不夠,還要吃肉。
柏耐寒也寵她,夾了一小塊肉給她。
所幸現在小丫頭長了兩三顆牙齒,也能咬些食物了。
吃過飯,柏耐寒讓小石頭跟安安先彆去上學,而是跟他一起去到柏文鬆的墳墓那裡祭拜一下。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是盯著安安的,“安安,我帶你去看看你爸爸。”
爸爸這個詞已經很久沒在安安的世界裡出現過。
他平常都是叫柏耐寒小叔叔的,猛的聽到這個有些生疏的稱呼,他先是一愣,隨即,眼裡閃過幾分思念,點頭有些期待道,“好,我去看看爸爸。”
柏文鬆在世的時候,對安安真的很好,事無巨細,而當時,安安也已經三歲了,對父親有記憶。
作為父親,他是合格的。
反倒是雲清歡跟劉玉芝對視了一眼,對於柏耐寒突然提出的要去柏文鬆的墳頭祭拜有些訝異。
過年前一家子人剛去祭拜過柏文鬆。
等倆孩子跑到屋裡收拾東西,雲清歡才問他,“怎麼突然想著要去祭拜你哥哥?”
柏耐寒上前牽住她的手,“等會兒你也去吧。”
雲清歡一愣,點頭,“好。”
“媽,你也去吧。”
柏耐寒又回頭對自己親媽說。
劉玉芝頓了頓,也點頭。
如今,雖已過了好幾年,日子也越過越好,可想起逝去的大兒子,劉玉芝心裡還是鈍鈍的疼。
到底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痛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治愈。
雲清歡跟婆婆到廚房裡弄了點吃的帶上,男人則是去屋裡拿紙錢。
柏耐寒甚至還抱著小丫頭一起去祭拜柏文鬆。
一家子人祭拜過柏文鬆,柏耐寒指著小丫頭,笑著道,“哥,這是我閨女,今兒個帶過來給你認認。”
“這兩年你受苦了,做弟弟的不合格,都不知道你死的這樣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