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住了一個月, 紀航就將自己跟蕭一月離婚的事情跟紀家父母說了。
兩人受到了巨大的衝擊,第一時間要打紀航,被蕭一月攔住了,好聲好氣的解釋了半天。
其實一開始紀父是不喜歡蕭一月的,他一直覺得兩人會離婚,可是從76年開始, 她再也不鬨騰了, 每天就做好了飯, 將家裡料理得僅僅有條,他也不再說什麼。
這次一說兩人居然離婚了, 紀父都以為是紀航出.軌了。
不過再聽了兩人的解釋, 又歎息一聲, 搖搖頭, 不再管他們, 去抱孫子了。
兒孫自有福,他們老了,管不了了。
於是家中本來是三室一廳,一開始住的時候,紀家父母下意識的要將這間房當做雜物間, 紀航沒有說什麼, 但現在離婚的事情說出來後, 紀航就從蕭一月的房間搬出來。
大寶就兩邊晃悠,隨他高興。
開學後,兩人也是同進同出,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蕭一月甚至主動請求紀航不要將兩人離婚的事情宣布出去,還是以夫妻的身份。
不然兩人同進同出,會被人指責的。
……
紀航學習的是文學係,這個對他不難,也有很多時間用在其他事情上,而蕭一月則學的是經濟學,再加上本身基礎不夠好,整天忙得暈頭暈腦的。
在空餘時間,紀航也請人來將一樓的房間都打通了,成了一個寬大的通間。
可能是之前這裡就打算做商鋪的,後來不讓做又加了牆,但麵積不會變,樓上就三室一廳,樓下更是大了,用來開飯店還能放下不少桌椅板凳的。
然而這些都隻是做生意之前的準備。
現在還不行,得再等等,有了苗頭,他就要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時間也確實過得很快,兩年過去,79年中旬,大夏天的,一直關注報紙的他終於在一個人民日報的小角落裡找到了一個關於個體戶即將改革的消息。
他沒立即行動,而是再等了兩個月,原本還剩下的一點□□正式解散後,紀航才跟蕭一月說了一聲,兩人開始行動。
當然一開始人手不夠,隻能先經營一個鋪子。
當最外麵的牆進行改造,用上了拉伸的大鐵門,桌子板凳都購買好了,紀家父母已經傻眼了,顫抖的手指著紀航道:“你這是要做什麼啊!”
紀航對蕭一月使了使眼色,她立馬秒懂的拉著兩人到一邊坐著開始講解。
兩老本身隱隱覺得對她有愧疚,兩人離婚,但蕭一月因為孩子,還不能搬走,說是要等著紀航娶了下一任妻子再走,然後在家裡任勞任怨的工作,因此她的話很管用。
講解完了,兩人雖然還有些不按,但也沒有太過擔心了,甚至同意幫著一起做了。
……
個體戶最開始是隻能社會無業青年才可以做,鑒於紀航和蕭一月兩人都是大學生,這個店鋪的負責人就隻能是紀家父母了。
政策下來沒幾天,紀航就拉著紀父四處跑地方開文件,弄證明,忙忙碌碌兩個月,於是在大三下學期開學之前,紀航的小炒餐館開業了。
為了經營這個餐廳,紀航都提前完成了大學所有學業,隻需要在考試時回去一趟就行,剩下的時間專心做餐廳的幕後廚師。
在這個基本隻有國營飯店的時候,紀航的《美味飯館》是如此的耀眼,開業第一天就因為那飄香的味道吸引了不少人。
飯館裝修統一貼的是牆紙,桌子椅子也都貼了,看著乾淨又整潔,正中午的,學生肚子都挺餓的,就聞到這股香味,手頭有些餘錢的都過來了。
“老板,怎麼賣啊?”一個穿著襯衫的青年過來問了一句。
他一開口,又吸引了幾個人。
紀母被紀航訓練過,雖然有些膽怯,但還是笑著說:“價格都在牆上,要吃什麼點就好,馬上做好。”
青年掃了眼,本來隻是隨意看看,卻見上麵的字用的是毛筆,一筆一劃還頗有風骨,頓時愣了,收起心中的輕視,道:“一個紅燒魚,一個酸辣土豆絲。”
“好。”
有了第一個點菜的,其他還在觀望的人也都開口了。
紀家父母認真記下,然後一個一個輪番進廚房報給紀航,還好紀航記憶裡好,每做好一道菜,讓他們端出去時還報出客人坐的地方。
“真不錯!”
“這味道,這價格,好實惠啊!”
“老板,你家是不是請了大廚過來?”
第一天的營業,好評如潮,雖然賺的不多,但口碑已經出來了,之後來的人就更多了。
有錢人從來都不少,尤其是這個看著高檔,實際價格便宜的餐廳更是讓不少人都願意過來嘗一嘗味道。
紀航是主廚,蕭一月偶爾空閒過來當副手,紀家父母幫忙收錢。
大學附近的人,大多都是學生,一個個斯斯文文的,做起事來並不麻煩。
紀家父母兩人剛還覺得沒什麼事做的,整天在家裡閒著有些無聊了,這一來不僅充實了,還格外忙碌。
忙了一陣,紀航就做主請了個阿姨回來幫忙,紀家父母就輪流看孩子便好。
再後來,紀航培養了兩個主廚,自己就退下來,開始去琢磨服裝店的事。
大四是實習的時候,經過蕭一月的介紹,好幾個經濟學的同學都願意過來跟紀航合作,紀航投資出錢出地,他們出力,一起經營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