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嬴心事重重,藍曦臣便邀魏嬴跟他去寒室小坐,沏茶,閒聊。
一名藍氏嫡係子弟匆匆來報,藍湛和魏嬰在冷泉失蹤了。
魏嬴和藍曦臣同時起身。
“失蹤?怎麼回事?”冷泉是姑蘇藍氏療傷聖地,從未發生過有人在冷泉失蹤的情況。
魏嬴倒沒那麼著急,“曦臣莫慌,阿嬰身上有我給的玉佩,和我身上這塊玉佩同出一脈,又有我設的定位法陣,隻要往我身上戴著的這塊玉佩裡注入靈力,便可感應到另一塊玉佩的位置,忘機和阿嬰此刻怕是在一起,不難找到他們。”
聞言,藍曦臣提著的心放下,“那就有勞雲飛了。”
“不必客氣,畢竟阿嬰也跟忘機一起失蹤了。”魏嬴道。
話不多說,魏嬴取了自己腰間佩戴的玉佩,注入靈力,玉佩浮於空中,往外飄去。
“跟上!”
魏嬴丟下兩個字便跟著玉佩走,隻見玉佩往後山飄去,直到藍氏禁地便停住不動。
魏嬴和藍曦臣對視一眼。
“這裡……似乎是藍氏禁地?”
藍曦臣想到什麼,神情凝重,“不錯,這裡是我藍氏禁地,百年來,便是藍氏嫡係子弟都未曾進入過……”若是玉佩指引的地方沒有錯,那麼忘機和魏嬰隻怕此刻就在禁地之中。
魏嬴擰眉,“冷泉和後山禁地根本就不在一個地方,後山禁地又設有結界,以忘機和阿嬰的性子,絕不會擅闖禁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禁地的結界是我藍氏一位先祖設下的,隻要她還在,結界就不會散,如今結界尚在,忘機和魏公子怎麼進去的?”藍曦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魏嬴聞言,想起那日蘇涉來報,彩衣鎮有水祟作亂前,藍曦臣也曾提過這個,不禁問,“你說的藍氏先祖,可是藍翼前輩?”
藍曦臣並不意外魏嬴知道藍翼先祖,微微額首,道,“正是,先祖昔年想度化陰鐵,最後沒有成功,隻得用自身靈識和修為鎮壓陰鐵,隻要她靈識尚在,後山禁地的結界就不會散。”
“也就是說,除非藍翼前輩靈識消散,否則後山禁地的結界就不會散,也就進不去?”魏嬴領會了藍曦臣話裡的意思,不禁困惑,“我的玉佩是不會帶錯路的,忘機和阿嬰肯定在裡麵,可若如你所言,他們是怎麼進去的?”
藍曦臣蹙眉搖頭,也是十分不解。
魏嬴有些擔憂的看著結界,想了想,取了前世曾用過的鏡子,滴了自己血上去,開始施法。
一旁的藍曦臣疑惑的看著魏嬴,“雲飛,你這是做什麼?”
“這裡畢竟是藍氏禁地,阿嬰非藍氏中人,誤入藍氏禁地也不知會不會有危險,我擔心他。”
話音落下,鏡麵上顯出畫麵。
“這是……寒潭洞?”
待看清鏡子裡兩人是藍湛和魏嬰後,藍曦臣鬆了口氣,“他們沒事。”
魏嬴也鬆了口氣,轉過頭看著藍曦臣,正欲說什麼,便見藍曦臣瞪大了眼睛,滿臉錯愕。
“怎麼了?”魏嬴心一沉,立刻看向鏡麵,什麼事都沒有。
“抹額……”藍曦臣抖著唇,隻覺得頭暈目眩,他是不是看錯了?
魏嬴聞言,定睛一看,卻見藍湛額頭空空,而藍湛和他弟弟手腕上纏著的東西……不正是藍湛的抹額嗎?
“我記得……藍氏抹額是不能摘的?”魏嬴並不知抹額的寓意,但卻知道姑蘇藍氏家規有好幾條都涉及藍氏抹額。
如,抹額不能歪,不能動他人抹額,抹額寓意約束自我等等。
藍曦臣抿唇,顫著聲,捂額道,“藍氏抹額非父母妻兒不能觸碰。”
魏嬴整個人都僵住,錯愕的看著藍曦臣,“什麼?”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抹額乃重要之物,非父母妻兒不能觸碰。”藍曦臣重複了一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魏嬴隻覺得背後冷汗都冒出來了。
他雖然之前懷疑藍湛對他弟弟動了心思,但遠沒有現在親眼看見來的強烈。
藍氏抹額若是非父母妻兒不能觸碰,那他弟弟……
魏嬴與藍曦臣對視著,氣氛凝滯。
這時,鏡子裡的畫麵又有了變化,一名女子顯出了身影。
陰鐵浮於琴的上方。
“這是藍翼前輩?”
藍曦臣也是第一次見到藍翼,但卻並不懷疑藍翼的身份,當即頷首,“應是藍翼先祖無疑。”
鏡子裡傳出藍翼和藍湛二人的交談,然後藍翼說起了陰鐵的來曆。
這些都是魏嬴知道的,魏嬴也曾說過,看忘機和弟弟都安然無恙,魏嬴便收起了鏡子,轉而看著藍曦臣道,“既然忘機和阿嬰他們都沒事,門下弟子也該說一聲,讓他們不必再找。”
藍曦臣被之前的一幕刺激到,深吸一口氣,“我去告訴他們,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去便回。”
“嗯。”
目送藍曦臣離去,魏嬴歎息,藍湛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然而他弟弟還懵懂不知,不但如此還在不停的撩撥藍湛,這是怎樣的孽緣?
腦子裡亂糟糟的,藍曦臣去了不到半刻鐘,便回來了,見魏嬴神情恍惚,也沒問,默默的站在魏嬴身邊,也是怔然出神。
他一直希望弟弟能像魏嬰一樣開朗一些,活潑一些,不要死氣沉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