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另一邊的雅間裡,今晚秘密任務的當事人,正與林子舒喝著茶。
崔珝瞥了一眼林子舒,淡淡地將茶盞放下,揚了揚眉。
“你妹妹,挺不錯。”
崔珝和林子舒也將隔壁的對話都聽了進去,除了遲兮瑤在林清茹耳邊耳語的那些夢境之事,其餘的他們全都知道了。
林子舒默默為自家妹妹和遲兮瑤擦了把汗。
想要偷偷潛入彆人家,卻還讓人給聽見了。
當真是還沒開始做賊呢,便叫官府給盯上了。
崔珝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細品著,他轉了轉手中的茶盞,又想了想,扭過頭,對著隨從吩咐道。
“去把崔府的院牆,全都砸矮五寸。”
隨從撓了撓頭,有些為難:“真的五寸嗎?”
這砸的有點多了吧。崔府的院牆,可本身就不算高啊。
“那便砸七寸吧。”崔珝抿了口茶水,垂眸說道。
生怕自己再問下去,主子會讓他把整座院牆都給拆了,隨從一溜煙地跑了個沒影。
林子舒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有些不解:“崔珝,你要乾嘛?”
崔珝站起了身,單手扶在了林子舒的肩頭,微微施力,按住了他。
“守牆待兔。”他輕輕笑了笑。
他學著方才林清茹的口吻,煞有介事地說道。
“所以今晚,你就是死在林清茹麵前,也不許她出門。懂了?”
“哼!你還說你沒有?”
林子舒莫名想起了前些日子在林府後門,他打趣崔珝,被崔珝奚落的事情。
“我看,你就是對遲郡主有意,早已包藏賊心。”
崔珝沒有說話,這一次,既不否認,也不肯定。
隔壁的兩人又將耳朵湊到了一起,正窸窸窣窣地密謀著些什麼。
崔珝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準備離開。
“你不接著聽了?”林子舒攔住了他。
春寒料峭,今日起了風,似乎要下雨,天邊卷起了黑沉沉的烏雲。
崔珝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搖了搖頭:“我沒興趣做這種梁上君子的行為。”
?那剛剛貼著牆壁偷聽的人是誰?
林子舒看了看他,張了張嘴,又把話吞了下去。
“你在這聽吧。廷尉府還有事,鄭家鬨著要我放人,我得去處理一下。”
崔珝說的雲淡風輕,仿佛像是在囑咐林子舒,天冷了多加件衣服一般。
林子舒即無奈又無助,隻能點了點頭。
“行行行,你去吧。”
廷尉府事多,且繁雜。
很多事情積壓在一起,表麵上看來毫無關聯,卻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前些日子崔珝的人端了北戎暗探的老巢,從煙雲坊抓了十幾位偽裝成小廝舞姬的暗探。
連著審了快有月餘,卻半點有用的消息也沒能撬出來。
這些人受過專業的訓練,輕易是不會吐露有用的情報的。
不過也不算白折騰,崔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