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兮瑤晃了晃崔珝的手,像一隻可憐巴巴的小兔子一般,朝著崔珝眨巴了幾下眼睛。
崔珝心中一蕩,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差點便答應了下來。
不過片刻,他便冷靜了下來。
他沉了沉聲,側身湊到了遲兮瑤的耳邊,說道:“你就在此處哪也彆去。萬事有我。”
聽到他這麼說,遲兮瑤突然坐直了身體,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他。
“你,怎麼知道的?”
她與外祖母計劃了許久,一直在等待時機,此次是英國公府他們自掘墳墓,她與外祖母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
消息絕對不會泄露出去的。
怎麼會,崔珝怎麼會知道?
遲兮瑤眯了眯眼,微微思索了一番,瞬間便反應了過來:“你在我身邊布置了暗探?”
她有些不悅,從前她並未想過崔珝竟會在她的身邊布置暗探,如今既然知道了,便不能接受。
“不知道你是出於何意,總之,我很不喜歡,請你立馬撤走。”
邊說,她邊扭動著手掌,想將手從他的手掌中抽出。
要是可以,她一刻也不想待在他的身邊了。
“你彆亂動。聽我說完。”
崔珝低下了頭,好聲好氣地哄她。
“我並非要刺探你的私隱或是刻意監視你。隻是因為前幾次遇見你,你要麼就是落水,要麼就是墜崖,我怕你有危險,所以派了暗衛暗中保護你。”
“今日之事,也隻是我無意間探得的。”
遲兮瑤看了他一眼,仍舊有些不悅。
“即使你是出於好意,但是否應該先問過我?”
什麼都不問,直接派人來她身邊潛伏,是不是有點不禮貌?
還是說你們當兵的,都是一根筋啊?你覺得好,我就該欣然接受?
遲兮瑤又朝崔珝看了一眼。
此刻他因為飲了些酒水,麵頰處微微泛紅,或許是兩人靠的太近,他有些熱,耳尖更是紅的滴血。
見遲兮瑤這般問他,崔珝一時也沒有主意,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事,說到底確實是他的不對。
他緊閉雙唇,略帶歉意地垂下眼眸,烏黑卷翹地睫毛長下抖動了幾下,在燭光的映照下,在眼瞼處投下了一片陰影。
無疑,崔珝是好看的。
不同於往日的威風凜凜英姿颯爽,此刻的他帶了幾分少年的無措與彷徨。
倒更顯的,難能可貴了幾分。
那是男子無論活到多少年歲,不論經曆過多少風風雨雨,都不會改變的,在心上人麵前的慌張失措。
他仿佛又變成了那個不善言辭不知如何與女娘相處的崔珝。
憋了半晌,等到遲兮瑤都有些失去耐心之時,崔珝才憋出了一句。
“對不起,此次是我自作主張了。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但是今日之事,交給我辦吧。我不想你涉險。”
知道即使自己不同意,他也一定會摻合進來。
拿他沒辦法,遲兮瑤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想吃魚。”她衝著桌案上的鬆鼠鱖魚,努了努嘴。
“好。”崔珝立馬反應了過來,屁顛屁顛地夾起了一塊魚腹之肉,送到了遲兮瑤嘴邊。
前幾日剛剛被崔珝胖揍了一頓的謝琰隔著幾張桌子,都快被他給惡心死了。
一個人一邊看著他倆的舉動,一邊興致缺缺地喝著酒。
坐在他上首的連城也很生氣,不過這次她沒再胡鬨,畢竟是皇後的壽宴,她也格外小心了一些。
隻是全程撅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