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遲兮芸則跪在她的身側,上身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心衣,下身則是一件月白色的紈褲。
她有些癱軟地跪在地上,眼神渙散,毫無光彩,見遲兮瑤和崔珝一同進門,竟如同癡兒一般,朝他們嘿嘿一笑。
嘴角,還流出了一些口涎。
遲兮瑤和崔珝一同向帝後行禮問安,而後她便起身匆匆走到了軟榻間。
建寧大長公主此刻正躺在軟榻上昏迷不醒,她的額頭紅腫了一大片,像是遭到了什麼重物的擊打一般。
“陛下,究竟發生了何事?”遲兮瑤看著建寧的樣子,雖然心中知道此刻應該信任崔珝,可她仍舊是難免慌亂。
遲兮瑤跪在了皇帝麵前,淚眼汪汪地問道。
皇帝伸手將遲兮瑤扶了起來,他歎了口氣:“哎,姑母是為了朕才會如此。”
這一聲姑母,他已有二十多年未曾叫過,如今竟也叫的深情之至。
就在此時,柳姨娘似乎發了瘋,突然朝著遲兮瑤撲了過來。
“賤人!定然是你!”
她邊罵,邊張牙舞爪地撲向遲兮瑤,想要拚儘全力拉扯遲兮瑤。
崔珝一個箭步,擋在了遲兮瑤的身前,抬腿便是一腳,揣在了柳姨娘的心口。
柳姨娘被崔珝這一腳踹地連連後退,又倒在了地上。
她不住地向帝後喊冤叫屈:“陛下娘娘明鑒,我兒從未踏足過皇宮,怎麼敢私自闖入陛下的寢殿,還欲對陛下不利。”
“定然是她!是她誘哄誆騙我兒。”
柳姨娘聲嘶力竭,涕泗橫流,一手摟住還未清醒的遲兮芸,一手指著遲兮瑤,罵罵咧咧
“賤人!你不得好死!你就像你那個短命的母親一樣!壞事做絕,遲早會有報應。”
皇後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發瘋,鄙夷不屑地朝一旁的嬤嬤瞥了瞥眼。
立刻,便有嬤嬤上前,扣住了柳姨娘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地掌嘴。
很快,柳姨娘便被打的滿口鮮血,臉頰紅腫。
草包英國公早已嚇得暈死了過去,剛剛轉醒,又見到愛妾滿臉是血地跪在地上,頓時又暈了過去。
饒是被接連打了幾十個巴掌,柳姨娘仍舊惡狠狠地盯著遲兮瑤,滿嘴鮮血地咒罵著:“你今日坑害我兒,遲早有一天,也會有人替我兒報了這個仇!”
“陛下啊,你莫要被她的樣子蒙騙了,她貫會裝柔弱扮可憐,其實心比誰都黑,今日之事,定然是她陷害我兒。”
遲兮瑤微微皺起了眉頭,不知為何,她察覺到今日的柳姨娘,似乎也與往日不太一樣。
往日的柳姨娘雖然恃寵而驕,在英國公府橫行霸道。可是在外人麵前,卻總是會扮演一副柔弱可欺,善良大度的模樣。
今日,怎麼會如此癲狂。
當著皇帝和皇後的麵,辱罵皇帝親封的郡主?
還要提點皇帝識人不清?
更匪夷所思的是,自從容英郡主去世後,柳姨娘從未在人前提起過她的名諱。
而今日,竟連容英郡主也罵上了。
皇帝本不願插手這些小事,但由於建寧大長公主為救他而受了傷,是以他不得不站在了這裡。
可眼下,柳姨娘卻是徹底惹怒了他。
“不會有以後了。你的族人,不會有機會替你報仇了。”皇帝的話落在地上,如雷貫耳。
這是要誅九族的意思?遲兮瑤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向崔珝。
崔珝默默點了點頭。
而就在此時,一直癡癡傻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