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了他的身上,拉扯之間她原本就鬆開了的領口, 敞得更大了些。
夏日衣衫單薄,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崔珝也有些手足無措。
他紅著耳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將圖冊還給了遲兮瑤。
遲兮瑤拿到了圖冊, 慌忙藏到了懷中,緊緊地抱住, 生怕再被他奪了過去。
真是要死了要死了,早不來晚不來, 怎麼偏偏這個時候跑來了。
遲兮瑤捂著圖冊,心虛地抬頭朝崔珝看了一眼, 又飛快地低下了頭。
怕他再待下去,還要搶她的圖冊, 遲兮瑤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快走吧, 我要睡了!”
她此刻滿腦子都是不能讓崔珝看見圖冊上的內容, 甚至來不及思考崔珝怎麼會深夜來她房裡。
邊說,她邊抱著冊子,站到了離床榻更近一點的地方,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指了指床榻:“真的,我馬上就睡了。”
崔珝看了看她緊緊抱在懷中的避火圖冊,眸色亮了亮,微微彎起了眼角。
其實他剛剛早就已經看到了,姿勢雖然有些不雅又奇特,但確實畫的挺好。
而且這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他不覺得有什麼可躲著藏著的。
崔珝往前走了兩步,將遲兮瑤臥房的窗戶關上了半扇:“好,我即刻就走,夜裡雖然有些熱,但郡主也不要一直敞開窗戶,下半夜風大,或許會著涼。”
他囉囉嗦嗦的樣子,像極了老爺爺。
“好,我等會就把窗戶全都關上!”遲兮瑤趁崔珝不注意,將冊子塞到了枕下。
“你快回去吧,早點休息。”她又催促了一遍。
“郡主其實不必躲躲藏藏,有些特殊愛好,我也是能理解的。”崔珝已經到走了窗前,正準備翻身而出,半個身子已經踏出了窗外,“我不比讀書人,總將就禮儀體統。在我這裡,郡主開心,比一切都重要。”
聽到他這樣說,遲兮瑤瞪大了眼睛?
她做了什麼?讓他誤會了嗎?
怎麼就特殊愛好了?怎麼就不顧禮儀體統了?
崔珝今夜突然不顧男女大防來她閨房,就是來罵她的?
遲兮瑤突然就來氣了,她唰得一下站起了身,衝到了窗邊,卯足勁將崔珝另外半個身子,推了出去。
而後惡狠狠地關上了窗戶。
她氣得不行,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隔著窗戶,她問道:“崔將軍是何意思?可是覺得我輕浮浪蕩了?還是覺得我恬不知恥?你若真是覺得我這般不堪,這門婚事,大可以作廢不算!”
崔珝莫名其妙被推下了窗,又被她一頓嘟囔,此刻站在窗外,看著燭火投射過來的影子,遲兮瑤正抖著肩,好似在哭。
他突然慌了:“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錯話了,請郡主勿怪。”
不怪才有鬼呢!遲兮瑤嘭得一聲,將窗戶又打開了,朝著崔珝的方向,丟了隻杯盞,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你以後彆來我這!”
她又氣鼓鼓地關上了窗子,飛奔上了床榻,用被子蒙住了頭。
而後又是翻來覆去,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遲兮瑤盯著烏青的雙眼去給建寧請安,還被建寧打趣了一番,追著問她是不是連夜又研究了一番避火圖冊。
遲兮瑤一個頭兩個大,回了臥房便立馬將冊子塞進了擺放衣物的箱子最底層,生怕再被人拿出來。
但是沒隔幾日,那老檀木的箱子便被管事著人給抬走了。
說是婚期定的太急,好些東西沒來得及全部備好,如今發現嫁妝少了一個箱子,怕再去新做來不及且新箱子有異味不適宜擺放衣物,是以便來遲兮瑤房裡直接拿了個不常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