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密信,他原是在戰場上受了傷,被北戎公主所救。取得了公主信任之後,他便一直在探聽敵情。”
皇後沒料到自己精心布局多年,竟然就這麼被人破解了,她的身形微微顫抖一下。
“娘娘,該收手了。您沒有任何勝算了。”崔珝勸解道。
聽到他這樣的話,皇後微微側目,朝他看了看,高昂的頭顱仍舊沒有低下,多年來的養尊處優高高在上,已經讓她不再習慣居於人下了:“你不恨本宮?”
“本宮收買了你的下屬,給你投了毒。你眼下還能好端端站在這裡,看來是有人替你嘗了毒?”
“是誰!”
偏殿之內,空無一人,盛夏的陽光透過紗幔,穿進了殿內。
窗棱被陽光照耀著,在地上投下了一片斑駁的陰影。
崔珝看著皇後,緩緩站起了身。
“是兮瑤。”
聽他這麼說,皇後略微失望的歎了口氣。
“她啊!那這毒便沒什麼用,想必你也已經找到解毒的法子了?”
邊說,皇後邊站起了身,悠悠從長椅上下來,抬手指了指崔珝:“去吧,去請陛下過來,本宮就在此處候著他,哪也不去。”
崔珝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偏殿。
如今局勢已定,皇宮內外都是他的人,皇後確實無處可去了。
是以,崔珝帶著人,又去了趟林貴妃的宮裡。
半年前,他便於陛下籌謀過此事,皇後隱忍蟄伏多年,輕易是不會自亂陣腳的。
且京城內各國暗探眾多,又與朝中眾多大臣沆瀣一氣勾結起來。一時半刻,他們也無法將這些人一網打儘,倒不如,假作毫無察覺,順水推舟。
所以這半年多來,皇帝一邊派人解著毒,吃著解藥,一邊又裝作一副中毒已深病入膏肓的模樣,意圖麻痹皇後。
另一邊,崔珝暗中拔掉了各國暗探,還順勢掌握了全部的涉案官員名單。
皇後在軍中的安排,也慢慢被他瓦解。
他原本以為皇後是想光複北渝,或是純粹想找崔府和陛下報滅國之仇。
可是她並未扶持北渝新君,也沒有將崔家人和皇家人趕儘殺絕。
皇後到底在想什麼,恐怕永遠隻有她自己知道。
皇帝此刻正在林貴妃宮中的暗室之內,早在半年前,他便想過了今日之變。
為了不讓皇後用他威脅崔珝和幾位皇子,他早早便在林貴妃宮中修建了一座暗室,待到一切塵埃落定,崔珝便會來請他出去。
皇帝走出暗室,不一會兒他並未駕崩而且身強體健的消息,便傳遍了宮中各處。
原本還在對峙的禦林軍和巡防營,全都慌了陣腳,再也沒人聽命於太子和齊王,劍鋒一轉,所有人的刀刃,全都轉向了太子和齊王。
兩位皇子,還沒來得及奪嫡,便被自己的部下壓製住了。
太子就連被抓進了大牢,整個人都還是懵懵的。
幾位中立派的純臣,原本勸得口乾舌燥,此刻聽聞皇帝還好端端坐在宮中,不知是太過激動還是太過興奮,一瞪眼,都暈了過去。
皇宮門口的一場血雨腥風,以鬨劇收尾。
自此之後的百年之內,皇子們再欲逼宮,都不敢從皇宮正門而入了。
很是不吉利。
而太子和齊王,最終因為預謀逼宮,被褫奪了封號,貶為皇子,終身圈,禁在了皇子府。
城門外的十萬精兵,整裝待發,直接在季風常的帶領下,開拔去往北境戰場。
北戎人或許並未想的,連大梁皇後手上傳出來的消息,都是個假消息。
北戎原本聽信皇後的密報,誤以為大梁的將領皆被二皇子杖責重傷難以領兵,所以才在剛剛打過敗仗之後,又一次集結了舉國之力,陳兵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