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未見,容英應當高了些也胖了些吧。
想到這,崔演眸中的寒光淡了些,滿目皆是溫柔之色。
他驅馬上前,在少女麵前停了下來,跨坐於馬上,俯首問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今日這個閒事,他突然有點想管了。
赫連榛榛抬頭望著眼前的少年將軍,深知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如果被這些人帶回去,她定然是活不成了。
甚至來不及細想,赫連榛榛便匍匐著往崔演身邊爬去。
“求你,救救我。我不認識他們!”
長久的折磨已讓她筋疲力儘,說完,她便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赫連榛榛已經被崔演帶回了軍營。
軍中並無女子,所以崔演特意給她又臨時搭了個帳篷,還派了軍醫來照看她。
可是,他卻從未來過。
赫連榛榛試探性的問過隨行軍醫好多次崔演在哪,他的營帳在哪?軍醫都支支吾吾不願告訴她。
或許,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她身世不明,說不定是北戎暗探也未可知。從心底裡,這些人便不會信任她。
赫連榛榛也不想其他,她隻想活下去。至於旁人怎麼看她,她不在乎。
活著,才能有將來。
所以,她心安理得的在梁國的軍營住了下來。
日子過得飛快,赫連榛榛身上的傷已經完全養好了,可是崔演一次都沒來看過她。
他好像很忙,又好像把她這個人給忘了。
直到有一天,聽說是梁國的七皇子來了營中,重要的將領全都去了主帳。
赫連榛榛換了身小兵的衣服,混在人群裡,也跟著進了主帳。
她想去找崔演。
如果一直坐以待斃下去,她或許很快便又會過回從前的日子,亦或許她馬上又會被送給彆人。
在這之前,她得先下手為強,將崔演牢牢抓住,好跟著他一起回梁國去。
赫連榛榛的母親什麼也沒有給她留下,卻獨獨賜予了她絕世容顏和討好男人的本事。
在將崔演牢牢抓住這一點上,她從未想過會不成功。
果然,將領們飲酒作樂後,便開始各自回帳,她假意撞在了崔演懷中。
眼神懵懂,一副純潔無知地模樣,向崔演解釋著:“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笨了,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崔演並未飲酒,他的頭腦十分清醒,赫連榛榛方才,明明是刻意撞過來的。
但顧及到姑娘家的麵子,崔演並未戳穿她。
“無礙,我並未受傷。你怎麼會在此?”崔演將跪倒在地的赫連榛榛扶了起來。
“對了,還一直未曾問過,姑娘叫什麼?”赫連榛榛站定之後,崔演往後撤退了兩步,與她拉開了一些距離。
赫連乃是北渝王姓,未免多生枝節,她自然不能再用了。
“奴家叫賀蘭榛榛,是西域人,阿耶帶著我準備去梁國經商,路上不小心走散了。”
她抬起了頭,朝崔演笑得璀璨,如同不諳世事的孩童。
“哦。那你先回營帳吧。我帶你去大梁,順便幫你找找你父親。”崔演又往後退了退,與赫連榛榛的距離,隔得更開了些。
他記得,容英說過與其他女子談話不得近於一丈。